,斜斜的屋頂功不可沒,只有飛鳥才能停留的瓦楞中絕不少野草的蹤跡,人眺望屋頂可以看到叫不出名字肉嘟嘟的草長成了片。舊時的城牆都是用塾土夾著糯米漿粘連著青磚做的,可謂絕不會有雜草棲身的地方了,但是過了幾百年的歲月後就連城門一側的斷牆上也斜刺里長出招搖的狗尾巴草。
草的橫生太雜蕪了,在提倡綠色的城市裡,陽光下的大片園林空地上只有種植一些整齊有序的家草,但是種植的家草怕幹怕曬還怕蟲咬,澆水施肥一樣不少還往往敵不過野草的生命力,這真是讓人頭疼的事了,野草們見縫插針,在家草空出的小位置,生根發芽接下來便逐漸佔領了一方土地。於是家草美則美矣,其生長週期只有短短的四五年,四五年一到滿目都是雜草,徹底治理必定要重新花費巨資更換品種。廠區實行了GMP管理,凡是有裸土的地方都種上了可以用草坪機修剪精緻的高羊茅。十年前的廠區的背角處喜歡長雜草,連辦公樓前的空地上也是東一窩的長著各色野草,每當一場雨後,那些挺立的水泥管道架下的空地便成了野草的天下,不幾日茅草就有尺來高了。拔草這活計曾是我們週末的一個固定的專案,星期六的下午是公共的勞動日,便由頭兒帶著去拔草,一開始人很多,一人一雙手套像模像樣的忙著拔,後來頭被叫去接電話了,剩下的人有的藉口喝水去了有的扎堆找個話題去聊天。到快下班時,胡亂地拔去一些大草,算是完工了。於是過不了多少天,草就連成了一片。
紅樓夢裡的第六十二回中“眾姐妹鬥花草”時,有的說有觀音柳、羅漢松、君子竹的,也有說有美人蕉、星星翠、月月紅、牡丹花、還有說有姐妹花的,當眾人沒了,香菱便說:“我有夫妻蕙。”荳官說:“從沒聽見有個夫妻蕙。”香菱於是有一段頗有趣的高論:“一個箭兒一個花叫做‘蘭’,一個箭兒幾朵花叫做‘蕙’,上下結花的稱之謂‘兄弟蕙’,並頭結的叫做‘夫妻蕙’。”這個鬥草的遊戲因了香菱的意外摔倒而不了了之,卻讓草兒們有了個留下芳名的機會,原來草兒們有這麼多的品種和好聽的名字,每每讀到這繪聲繪色的描述就覺得花草兒就和這些純真的少女一樣可愛。
有時候我站在窗前望著這些捲土重生的草兒,心中不免生出不少的感慨。草兒是卑微的,它們永遠長不高,雖說蔓延數里,一樣可以在瞬間被一團火燒得乾淨,但它們懂得隱忍把生命的根交給泥土,當雨水天而降之時,它們就又擁有了世界。樹和草不同,它是不屑於像草這樣的輕賤,它的目標是向伸展開枝條獨佔一片藍天。草和樹註定是一對矛盾,它們的競爭可以說是白熱化的你死我活。記得少年時曾路過一片水杉林,筆直的水杉一根根靈秀地指向天空,它們之間細密的枝條不漏下一絲的陽光,林間的空地上沒有草的蹤影。同樣,一棵樹想從茂密的草叢中出頭也是不容易的事,所以當我們不經意地看到一棵青松從茅草叢中嶄露頭角的時候必定會由它向上的情景中受到啟迪,這就如同一個身處逆境的人不屈服於命運不斷拼搏而不被擊倒頑強生存下來一樣讓人讚歎。
看來不管是樹還是草,它們都有各自生存的一套法則,人還是要儘量少用自己的好惡來改變它們的生存方式。正確的態度還是用讚賞的目光去欣賞它們。
2004…8…9
關心女人
散步時經常路過一家美容連鎖店,它的名字叫“關心女人”。看到這個名字,我覺得有點不以為然,給女人更好的容顏並不就是關心女人,關心一個女人還有很多是在於滿足她的情感需求上的。
女人愛美,喜歡聽人稱讚她的漂亮。老了就不漂亮了,所以女人怕老。男人帶著笑意說一個女人老了,這個女人一定是她的妻,他的妻聽了也不會跳起來生氣,只會扭扭已僵硬下來的不再纖細的腰肢,嗔怪地重複:“我老了嗎?你去年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