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逍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酒吧的,他沒有想起停在酒吧門口的車,也沒有想起自己扎滿了碎片流著血的手。他的腦子裡回想的是那兩個字,“前妻。”
楊逍扯起嘴角,“前妻”,多奇怪的字眼,它說明一個女人,曾經全心全意愛你,和你如此親密,然後有一天,她突然變成了這個身份,從此,和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了。
於是,所有的愛戀、親密,都被一個“前”字變成了過去式。
可是,依依不同。依依怎麼會和他楊逍一點關係也沒有了呢?她是依依啊,她是那個愛他,給他溫暖,叫他寶貝,把他當成孩子寵著的依依啊,怎麼就會和他沒關係了呢?
她是那個讓他不自覺的把所有在別人面前永遠不會流露的孤獨、脆弱、依賴和孩子氣都展現出來的依依啊,怎麼就會有這麼一天,他沒有資格再展現在她面前了呢?
那麼,以後,依依,他的依依,就會有別的男人來呵護關愛,會有別的男人給她買喜歡的零食,揉著她的頭寵溺的看著她;會有別的男人牽著她的手走在街邊,在過街的時候,為她擋住穿梭的車流;
會有別的男人喝著她煮的湯,然後說一句,依依,真好喝;會有別的男人,在吃魚的時候,搶先把魚肚子上的肉夾給她,看著她小心的吃下;會有別的男人,在夜晚,伏在她懷裡,叫著她的名字……。
楊逍的胸口像被撕裂,血肉模糊,他緊緊的握拳,手心傳來尖銳的痛,卻轉移不走分毫心裡的痛。那痛太強烈,他的背微微有些彎,他喘著氣固執的移動著腳步,似乎只要他一直不停下,就能走到她的身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最難受,只有更難受。
希望每一個人,懂得珍惜身邊的人,因為沒有人,會永遠在原地等你。
☆、騙自己的傻瓜該醒了
回到那顆榕樹下面,楊逍斜倚著樹坐下,看著一個個黑洞洞的視窗,不知道她在哪個裡面酣睡。
他只是盯著那一扇扇的窗,甚至沒看見向東提著一隻柺杖走進單元門。
楊逍眼前漸漸恍惚,似乎有女孩子淺笑著說,“不好意思呢,我這兒也沒省下。我是依依不捨的依,不是一二三四的一。”
畫面轉過,女孩子認真的點按著他膝蓋下的穴位,“楊逍,你胃不好,要記得這個穴位,足三里。以後再疼,就讓人給你按按,200下就好。”
楊逍,原來,從一開始,你就記得清清楚楚,從她第一個淺笑,第一次臉紅,溫暖的小手第一次覆在你的胃上輕揉,第一次聽說那個叫做足三里的穴位,你竟然一絲一毫都沒有忘記。這算什麼?
回憶一旦襲來,竟是勢不可擋。楊逍不可遏制的想起所有的點滴。他想起那年,第一次收到她的簡訊,是一個治胃病的藥方,她囑咐著要問醫生,不要吃辣,不要喝酒。
自己看著簡訊,心裡的某個地方妥貼溫暖,想要回復“謝謝”卻又隱隱抗拒這兩個字帶來的疏遠,於是,只回復了一個“嗯”,似乎這樣,就有著某種類似親密的感覺。
那次畫展,他本來是隨便去看看,卻看到她的背影,心裡一瞬是有些隱約的驚喜的。然後,她笑著說,那筆名有他的風格,安然自在,隨性瀟灑。他笑她還是以名取人,可是內心,卻被一個女孩如此的認同和欣賞而觸動。
她和他吃飯,是不是從那時起就從不吃辣的,記得她說,別的時候她管不了,和她一起,就喝雞湯吧。可其實,她也是個愛吃辣的女孩啊。
再強的胃,也經不住折騰,終於在他又一次為了哄著夏雪陪她吃辣的時候,胃提出了強烈的抗議。他疼的死去活來的時候,女孩幾乎是跑過來,蹲下身子,目光是那樣焦灼而心疼,“楊逍,怎麼了,胃又疼了?”
那一夜,她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