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挑了挑眉,不悅地道,“你跟我客氣什麼。”
隨喜望著他輕笑,眉眼間有幾分倦意。
“你從中午忙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先吃碗麵再回去吧。”顧衡看著她的笑容,聲音輕快了起來。
“好。”她真的覺得肚子餓了。
待他們吃完麵,夕陽只留一抹紅,隨喜得在天黑之前回去,所以就沒再多逗留,看了頎哥兒一眼,就跟羅惠雲和袁夫人告辭了。
大街上異常的安靜,本來這個時候的西里城是熱鬧繁華的,華燈初起,歌舞昇平,隨喜雖然沒見識過,但也聽二師兄說過西里城夜晚的盛況,如今四周圍卻安靜得只剩下車輪轉動的聲音。
隨喜也忍不住有些緊張,也仔細回想了這一日的情景,很明顯,霍亂不是今天才出現的,早在幾日前就已經發生了,只是沒有被注意,可那麼多人生病了,城裡的大夫沒看出什麼來嗎?怎麼會今天才想要戒嚴,之前卻一點訊息都沒有。
“前面的馬車立刻停下”隨喜還有疑惑中,突然就聽到外面一聲厲喝,馬車急急地停了下來。
“裡面是誰,下來”有數道腳步聲接近隨喜的馬車,對著車身大聲叫道。
“官爺,裡頭是我們家姑娘,能不能通融一下。”車伕笑呵呵地對那穿著盔甲計程車兵說道。
“廢話少說,全城戒嚴,你們這是要去哪裡?是不是想要逃出城的?”士兵一把推開車伕,伸手要去撩起車簾。
“住手”顧衡的馬車走在隨喜的前頭,所以當他看到隨喜的馬車被攔下時,已經立刻喝停,急忙趕了過來。
“你是什麼人?”那士兵見顧衡衣著不凡,卻猜不出什麼身份,不好輕易得罪,只是大聲問道。
“這是伯承府三少爺,那車裡的姑娘是我們顧家的貴客,幾位可否行個方便?”顧衡身後的小廝長生站了出來,笑著對那領頭計程車兵說著,將懷裡的腰牌遞了上去。
“原來是顧三少爺,冒犯了。”那士兵一看腰牌,立刻就行了一禮,讓擋在馬車前的小兵撤下,笑著對顧衡道,“顧三少爺,這時候到處都是戒嚴,城裡有好幾個人都死於霍亂,如今城門也是許進不許出,我們也是沒辦法才誤會了。”
顧衡淡淡地點了點頭,“我明白,我們可以走了嗎?”
“您慢走。”
隨喜在車內聽到心神一驚,已經有人死了?那死後的屍體如何處理?如果處理不妥當,只會加快霍亂的傳染……
“慢著”她忍不住叫停馬車。
嬌嫩清脆的聲音從馬車傳了出來,顧衡和旁邊幾個拿著火把計程車兵俱是一怔。
“請恕小女子無禮,敢問官爺,那得了霍亂死去的人……如何處置?”隨喜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那士兵將愕然的視線轉向顧衡,卻見他也在等自己的回答,只要壓住心中對車內那女子的不悅,低聲回道,“自是埋到山後去了。”
“霍亂容易蔓延,如果死後不將屍首火化,只會更加快病災。”隨喜沉吟片刻,慢聲地開口。
“胡扯”那士兵大喝,正想大罵,卻被顧衡冷冽的眼神嚇住,只好沒好氣地道,“你一個女子懂什麼,還是趕緊回家刺繡去吧。”
顧衡冷冷掃了那士兵一眼,走近馬車,在外面問著隨喜,“如果不火化,會如何?”
車內一片的安靜,須臾,才有認真嚴肅的聲音道,“只怕死的人會越來越多”
顧衡略微沉吟,轉頭問那士兵,“負責西里城戒嚴的是哪位?”
“是宋大人。”那士兵回道。
“長生,拿腰牌去請宋大人到府裡。”原來是宋諒,那就好辦了,他是顧老侯爺提攜上去的正守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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