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為淨。
銷金窟裡,會賭的人不止他們兩個,加上這段日子被養大的賭性,讓他們一賭起來便有些收不住手,雖贏的時候更多,但是一輸往往便輸的一乾二淨。
贏了錢快快的花了,輸了錢問家裡要卻越來越難。
恰在此時,卻有一樁現成的買賣上門。一個武官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人壓的頭都抬不起來,發了狠傾家蕩產也要報復回去,正預備賣了手裡的園子拿錢開路。
因賣的急,四十五萬兩建的園子,如今二十萬兩便賣,只一個條件,要現銀現付。
那群紈絝子們都唏噓不已,轉手就是二十五萬兩銀子到手,可惜卻無人敢接手,不為旁的,他們有錢卻無勢,這樣兩邊都得罪的買賣,他們可不敢做。別說被報復的那個人會記恨他們,便是賣園子的那個也不是個大度的,被他們賺了大筆的銀子,事後說不得還要找回來。
旁人不敢接手,蔡家卻是敢的,正手頭髮急的蔡家兄弟眼前一亮,細問了起來,當即便有人說,只要他肯轉一道手,立馬四十萬兩銀子買下來。
這樣穩賺二十萬兩的買賣,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
當即親自回去,將事情細細的說了一遍,蔡航當即便拍板,買了!
若事情是真的,便是穩賺二十萬兩銀子,到時手裡有四十萬兩銀子,正好解了燃眉之急;若是事情是騙局,那便更好了——他林如海因了兒子被冤,可以將官場鹽商都洗一遍,他蔡航的兒子若是被騙,難道就發作不得?
咬牙湊了二十萬兩銀子,蔡家兄弟帶著回了揚州,那些富家子為他們兄弟接風洗塵,因他們兩個喜歡玩牌,自然免不了要來兩把。因來的人多,兄弟兩個自不能同時上場,是以老規矩,一個玩一個看,誰想玩了兩把,其他的人無聊,便將觀戰的蔡文淵拖去另開了一桌。
兩頭開戰,做不得手腳,於是這頭蔡文淵贏了四百兩,那邊蔡文濤卻輸了足足五千兩。
買園子的錢缺了個口子,沒法子,只得定了當晚去銷金窟贏回來。卻不知是合該他們走黴運,還是遇到了高手,五千兩沒贏回來,又賠進去六千。
第二日便是和武官約好的時間,那武官原就是賤賣,一分錢都不肯再讓,何況是一萬多兩?好說歹說,答應再等三天,三天之後他便另找買家,連定金都不肯收。
然而三天之後,蔡家兄弟手裡的二十萬兩銀子,已經縮水成了十七萬兩,問那些富家子借,那些人卻道,若是旁的事也就罷了,只有這事兒不成,否則當初他們自己便買了,何須過蔡家一道手?
三日一過,那武官果然賣給了旁人,蔡家兄弟頓時懵了,全然不敢將此事告訴蔡航,且不說之前他們花了家裡多少銀子,不說之前他們是如何信誓旦旦,便是他們手裡的二十萬兩銀子,也是賤賣了許多東西來的,若是告知蔡航實情,打斷他們的腿都是輕的。
走投無路之下,便出了昏招——先瞞著家裡,只要用這十七萬兩,贏回一座園子,蔡航如何就知道此園非彼園?
後面的話,不必細說,林楠已然知道結果。
需知但凡是起了這等心思的,十個裡面有九個都是淒涼散場,更何況蔡家兄弟還要維持他們習慣了的奢華生活?那兄弟兩個之所以以粗淺的作弊手法便能無往不利,無非是給人慣的,等真正上了賭桌,和那些油子對賭起來,這些小動作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