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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 17 章

縱,只因她這個兒子先天不良、發育遲緩,如今也就會喊聲爹孃,話都說不全乎。

也就冬至是大節,否則她也不會帶兒子出來。

沈蘭宜扭過臉,見小孩兒的眼睛追著自己的耳墜子,都不看母親手裡的勺兒了,於是拔了這邊的耳墜,伸手拿著搖啊搖,逗他把視線挪回去。

“瑞哥兒瞧著個頭兒見長,”她笑道:“這小拳頭,瞧,要跟我搶小寶石呢。”

面對自己的親子,陸思慧臉上一點刻薄的影子都找不到了。她目光柔和,連高聳的顴骨都顯得溫柔下來,“見長就是好事了,也不求他有什麼出息,總歸娘在,少不了他一口飯吃。”

這孩子看著就是個難長大的,是以也沒敢給他序齒進族譜,怕老天知道了反而把他收了去,家裡只給他取了個小名,阿瑞。

沈蘭宜托腮,搖著耳墜子逗小孩兒,有心寬慰,卻無法開口。

前世,譚清成和陸思慧這對夫婦遍訪名醫,竟真的叫他們找方子治好了阿瑞。只不過那時他已經十歲上了,這不足之症怎麼也難以彌補。

其實說起來,他們也算是什麼鍋配什麼蓋了。譚清讓這個大哥性子呆板,唯一的愛好就是蒔弄花草,而陸思慧精明幹練,才是二房真正拿事的人。

譚清讓不喜這對兄嫂,大概是覺得他們粗鄙,一個胸中毫無韜略,一個眼裡只有銀錢。

因為他的緣故,前世沈蘭宜一直和陸思慧很疏遠,可她現在想來,自己從前過得那麼憋屈,但卻從未真的在這個精明的大嫂手上吃過虧,反倒是理應離她更近的大房幾位,在她不斷燒盡自己的路上,添了不少柴火。

這一輩子,沒有必要依丈夫的喜惡來選擇。

沈蘭宜心裡暗自有了打算,一面逗著阿瑞,一面試探性地同陸思慧道:“大嫂,京城的醫師總不對路,或許該去其他地方找找,天底下這麼多大夫,說不準哪就有能治的呢?”

“不敢抱有希望,”陸思慧難得地嘆了口氣,語氣卻是平靜的:“省的日後失望更多。”

沈蘭宜還記得大夫姓甚名誰,卻無法說得更直接。

——他們找了那麼多良醫都不見效,若她隨嘴一說就有用,恐怕惹人生疑。

她暗自道,或許可以想辦法,替陸思慧把方子或者人找來。

一來,可以早些治好阿瑞的病,二來……沈蘭宜悄悄瞅了陸思慧一眼。

二來,她也確實存了籠絡人心的心思。

這位大嫂不摻和譚家的爛攤子,自己的小日子卻經營得有聲有色。

她還記得前世時,有一回她替譚清讓張羅太后生辰時要送的禮,花大力氣弄來一尊玉佛,到後來才知道,她找的那玉器鋪子,背後的老闆,就是陸思慧。

她花了無數心血經營不屬於自己的生意與人際關係,到頭來還要看人臉色。倒不如像陸思慧多取取經,學一學人家是怎麼過日子的。

——

晚間,譚清讓回來得挺早。

算起來已經有好幾日沒打過照面,沈蘭宜微微一驚,她放下手中的繡繃,起身道:“三郎沒多喝幾杯嗎?回來得這麼早。”

女眷們不飲酒,許氏身體不適走後,其他女眷陸陸續續也離席了,男人們卻是有話要再說。

年關將至,這一次就連一直在外跑生意的二爺、譚清讓的二叔譚遠意都回京了,沈蘭宜原以為他們會多聊幾句。

——他回來得越晚越好,她已經越來越不願應付他了。

沈蘭宜的情緒並不明顯,譚清讓未有感知,只是在旁坐下,道:“明日還要點卯,飲酒誤事。許久不見你繡花,你這是在繡什麼?”

“打發時間罷了,”沈蘭宜動作一頓,把繡繃翻了個面掩住,她笑著轉過話茬,道:“三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