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均想師命不能完成,這場責罰定是難當之極,幸好星宿老怪正在用人之際,將責罰暫且寄下,要各人戴罪立功。
眾人一路上打探丐幫的訊息。一來各人生具異相,言語行動無不令人厭憎。誰也不肯以訊息相告;二來阿紫到了遼國上京,深居在秦王府,武林中真還少有人知。是以竟打聽不到半點確訊。
這日丁春秋正要去尋聾啞老人蘇星河的晦氣,卻不想半路上先遇見了他的幾個徒兒。
丁春秋一眼之間,便已認清了對方諸人,手中羽扇揮了幾揮,說道:“廣陵賢侄,你們幾個來得正好,老夫正要到擂鼓山去了斷與你們師父間多年的恩怨。我可饒你們不死。只是你們須拜我為師,改投我星宿門下。”
他一心一意只是要殺掉蘇星河,又想將其五弟子薛慕華收入門下。與他共研“不老長春功”功訣中的不解之處。
當先的持琴老者乃是蘇星河門下大弟子康廣陵,他於諸師兄弟中居長,武功也遠遠高出儕輩,因此首當其衝。對峙自己師父的大對頭。
康廣陵聽丁春秋的口氣。竟將當前諸人全不放在眼裡,似乎各人的生死存亡,全可由他隨心所欲地處置。
他深知這師叔的厲害,心下著實害怕,但一念及自己師父的安危,便壯了三分膽色,說道:“丁老賊,這世上我只有一個師父。那就是蘇星河他老人家。我們師兄弟八人就是因為得知你要到天聾地啞谷尋他晦氣訊息,這才設伏於此。要為他阻擋一陣,又哪裡會改投你的門下?你要殺我,雖然易如反掌,可是要我做你的徒弟,那卻決計不可。”
東方不敗、段譽、玄難等人聞言,方才恍然大悟:“原來你們裝作開客棧的棲身於那間小店當中,意在為師父阻擋仇家,而非對付我們。”
丁春秋冷冷地問:“你們當真只認蘇星河做師父,是也不是?”
康廣陵義正詞嚴地回答:“那是當然,只有禽獸不如的惡棍,才敢起背叛師門之心。”他此言一出,其他七個師弟、師妹齊聲喝彩。
丁春秋又問:“很好,很好,你們都是蘇星河的乖徒兒,可是蘇星河卻曾派人通知我,說道已將你們八人逐出門牆,不再算是他門下弟子。難道姓蘇的說話不算,仍偷偷地留著這師徒名份麼?”
使棋盤的二師弟範百齡答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確是將我們八人逐出了門牆。這些年來,我們始終沒能見到他老人家一面。上門拜謁,他老人家也是不見。可是我們敬愛師父之心,決不減了半分。姓丁的,我們八人所以變成孤魂野鬼,無師門可依,全是受你這老賊所賜。”
丁春秋微笑道:“此言甚是。蘇星河是怕我向你們施展辣手,將你們一個個殺了。他將你們逐出門牆,意在保全你們這幾條小命。他不捨得刺聾你們耳朵,割了你們舌頭,對你們的情誼可深得很哪!哼,婆婆媽媽,能成什麼大事?嘿嘿,很好。你們自己說吧,到底蘇星河還算不算是你們師父?”
康廣陵等聽他這麼說,均知若不棄卻“蘇星河之弟子”的名份,丁春秋立時便下殺手,但師恩深重,豈可貪生怕死而背叛師門,八同門登時齊聲道:“我們雖給師父逐出門牆,但師徒之份,終身不變。”
沉迷扮演戲子的八師弟李傀儡突然大聲道:“我乃星宿老怪丁春秋的老母是也。我當年跟二郎神的哮天犬私通,生下你這小畜生。我打斷你的狗腿!”他學著老婦人的口音,跟著汪汪汪三聲狗叫。
康廣陵等七人都縱聲狂笑。
“丁春秋”三字一出口,躲在一旁的玄難、玄痛、褚萬里、古篤誠、傅思歸、朱丹臣六人不約而同“啊”的一聲,臉上不禁微微變色。
星宿老怪丁春秋惡名播於天下,誰也想不到竟是個這般氣度雍容、風采儼然的人物,更想不到會在此處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