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靖軒的話令眾人無從再反駁,誰都知道他對姜子音的在乎,恐怕絕對高於皇上。
聽西門靖軒如此反問,西門寅知道自己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落進了軒王伸開的網中。
雖然西門靖軒說他被冷宮失火的事情引出了錦陽宮,但或許那也是他故意放鬆錦陽宮的機會,是故意留出的一個布袋口。
他是被請君入甕的,可惜一路以來渾然不覺。跟著思路重新打亂整理疏通,西門寅的心也跟著越來越沉,現在他也想明白,西門靖軒出現在七星山的蹤跡不是被人給發現的,而是故意要讓人都知道的,為的就是要引出今日的局面,一招置他於死地!
軒王,難道今日他也要死在其手中嗎?
西門寅看向西門靖軒的眼睛裡蒙上了恨意,精心佈置了多年還是以失敗告終,他死不瞑目!
“寅兒,你為何要這般對朕?你想要天下,朕一定會留給你的,三個皇子,朕最喜愛的就是你了。”西門靖烈走向西門寅,散去眸中的惱怒,無限悲傷。
“如果,我以自己本來的面目出現,你還會喜愛我麼?”西門寅冷笑。
他曾趁夜悄悄的離開皇宮奔往淮安縣去“看望”他的父皇,西門靖烈對真正的他並不陌生了。
卸去偽裝,他是多麼猙獰狠厲的人,他猶記得西門靖烈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他時的震撼。
“如果你一直是自己原來的樣子,想要得到什麼都比現在這樣要輕鬆許多,你又何必出此下策?”西門靖烈搖搖頭,無比痛心的道。
“我就是想讓你嚐到皇位被奪去的滋味,那樣才能讓我感受到勝利,何況就算改立我為太子,等到你傳位又需要過多久,你捨得退位做太上皇嗎?”西門寅還是一臉的冷笑。
第五六零章 無頭的蒼蠅
褪去偽裝,跟這個人說話,真是舒心,這種舒心在淮安縣的密牢中已經有過了,那時的西門寅以為西門靖烈會被他一直圈禁,暗無天日,看著他人不人狗不狗,連一個最普通的人都不如,他真是爽快急了!
西門寅的話讓西門靖烈又想到了那段難堪的日子,悲哀痛心的神情又被噴火的惱怒取代,若不是經此一劫,他根本想不到這麼多年,他一直是養虎為患。
“軒王,這個逆子朕交給你了!”西門靖烈道,言語果斷直接,毫無半點情分。
或者說,當他得知西門寅的真正出身的時候,他就已經生了殺意,只是那時被西門寅困住,連掙脫的能力都沒有,又怎能殺得了人?只能將滿腔的怒意隱於心肺。
他剛才對西門寅表現出悲慟關愛的一面,只是想要遮掩自己,想要用一塊遮羞布掩蓋那個難以啟齒的秘密。所以現在,他絕不能讓西門寅胡言亂語,在眾人的眼睛裡,西門寅還是他的兒子,是一個死有餘辜的逆子!
“你先受死吧!”
就在西門靖烈的音剛落,西門寅凝聚在掌中的力道便向其揮出。
在外,大批的人被北疆的兵馬幾乎殲滅,在內,局面又被西門靖軒帶著西門靖烈出現反控,他留守的那些人想要與御林軍,京城護衛隊,甚至教武場的兵力作戰猶如以卵擊石。
何況,西門靖軒能夠將西門靖烈帶回來,他佈置在京城周邊的勢力怕是早已被其不聲不響的搗破了。
反攻無望,便只能以死相拼,能夠取得一顆人頭,也不算空手赴死。
有西門靖軒站在一旁,是不會允許西門寅的掌風抵向西門靖烈的,抬手迎了上去。
一青一黃纏鬥在風雪中,誰都不是平日的顏色。
二人猶如兩條矯健的龍,所掠之處殘枯的枝草跟隨雪花飛舞,琉璃磚瓦狀似飛沙走石。
軒王的武功是眾人皆知的,三皇子高深的武功卻是誰都沒有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