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一般的避開了巡邏的侍衛往皇宮深處而去。
皇后的宮殿裡,華皇后換下了白天沉重而雍容的裝飾和華服,只穿著一身輕便的淡紫色羅衣,一頭秀髮隨意的用一根紫玉簪挽起,坐在等下握著一卷書出神。洗去了那精緻而華麗的妝容,皇后美豔的容顏少了幾分雍容貴氣更多了幾分柔和與年輕。看上去倒不像是一個年僅三十的九歲孩子的母親,到更像是一個剛剛二十出頭的美麗少婦。
半掩的窗外突然刮過一陣微風,帶起殿中的燭火搖曳。皇后一怔回過神來,突然覺得殿中多了一些什麼。猛然回頭卻看到一個挺拔的黑色身影站在不遠處的牆角望著自己。皇后心中一驚,連忙齊聲道:“什麼人?!”
“是我。”黑衣人走了出來,俊美的桃花眼帶著複雜的神色望著燈下的紫衣女子。
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聲音讓皇后楞了一下,在看到黑衣男子的真面目時徹底的愣住了,皺眉道:“你怎麼會在宮裡?”說罷才想起來自己剛才那一聲驚呼只怕會引來侍衛和宮女,連忙走到窗邊掩住了窗戶。
“你不用擔心,不會有人來的。”黑衣男子正是鳳三公子鳳之遙。
皇后鬆了口氣,看著一身黑衣顯得越發俊美的青年男子不由輕嘆了一聲,轉身倒了杯茶指了指一邊的椅子道:“坐下說吧。你不是在西北麼怎麼會回來的?又怎麼會在宮裡?”鳳之遙看著放在自己跟前的青花茶杯,低聲道:“奉王爺之命回來辦事,順便來看看你不歡迎麼?”突然變得有些幽怨的聲音讓皇后楞了一下,莞爾笑道:“怎麼會?平時也極少有從前認識的人回來看我。在這宮中來來去去也就是那麼些人。”鳳之遙盯著她,問道:“你這些年過的好麼?”
殿中的氣氛有些沉重,皇后淡淡笑道:“一國皇后,母儀天下,有什麼不好的?不說這個…說起來咱們也有許多年沒有見過了。”
鳳之遙幽幽道:“十二年…十一年零六個月。”
皇后的笑容有些勉強,“沒想到你記得這麼清楚。”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語。鳳之遙認真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都說蘇醉蝶是楚京第一美女,但是在鳳之遙眼裡卻從來沒有認為蘇醉蝶有多麼的美麗。在他眼中最美麗的永遠是那個曾經溫柔的扶起才九歲的被府中的嫡兄推到在地上群毆的華衣少女。是她替他擦去臉上的汙漬,含笑告訴他如果想要不被人欺負就要努力變得堅強。是她牽著他的手悄悄去定王府,拜託修堯跟他一起習武。也是她在他生了病無人照顧的時候偷偷派人送了藥材和銀兩給他。從那時起,鳳之遙的眼中就只有那個溫柔而高貴的女子。可惜,他們的距離卻實在是太遠了。他是商人家的庶子,即使鳳家是大楚四大富商之一也頂不過一個士農工商,商人最末。而她確實華國公府最尊貴的嫡出大小姐,後來更是先皇親自為當時還是皇子的墨景祁選得嫡妃。他們之間,即使是最親密的關係,也只是他叫她一聲鳳姐姐。即使是這個稱呼,在他十三歲之後便也不肯再叫了。
皇后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他們確實有十二年沒有見過了。曾經還顯得稚嫩而秀氣的少年如今已經長成了一個俊美無儔的俊挺男子,鳳三公子在京城的名聲即使是她在宮裡也是有所耳聞的。她依然還記得那年,她出嫁的前夜下著大雨,那個少年一身狼狽的躲過了華國公府的重重守衛來到她的房門前,滿臉忐忑的問她,“你能不嫁給祁王麼?”
當她搖頭的時候,少年猶如星子一般燦爛的眼眸慢慢的變得暗無光澤。那時她尚且不明白少年的心事,只當他捨不得自己這個重新疼愛照顧他的姐姐。只是看著少年失望的瞥了她一眼黯然而去,不知為何心中只覺得沉悶酸澀的忍不住落下了眼淚。慢慢的等她明白了少年當時的失望為何,他們卻早已相去漸遠。她是祁王的嫡妃大楚的皇后,他依然是鳳家三公子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