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新婚夫婿之間顯然更多了幾分信任和親近。徐清塵也不客氣,問道:“找到南詔王,公主有何打算?”
“打算?”安溪公主不解。
徐清塵仔細說道:“過了今晚的事,無論如何南詔王都會對公主心存芥蒂,公主難道沒有為以後的事情考慮過?南詔王出來之後還會不會插手救舒曼琳,甚至扶植出第二個第三個舒曼琳?”
安溪公主神色有些黯淡,垂眸道:“他是我的父王。”徐清塵平靜的道:“我並沒有讓你對南詔王做什麼。”安溪公主有些羞愧,看著徐清塵苦笑了一聲,大方的承認道:“是我自己想對父王做些什麼。清塵…這些年我真的受夠了…你能幫幫我麼?”
看著無力的靠坐在臺階上,一身疲憊的安溪公主,徐清塵輕嘆了一聲。淡淡道:“南詔王受了驚嚇重病纏身,無力在主持朝政。安溪公主既然已經大婚了,也可以登基為王了吧?”
安溪公主一愣,她雖然想過削弱父王的權利,但是確實沒有想過在父王還未駕崩之前自己成為南詔王。
徐清塵平靜的看著她,道:“你我相交這麼多年,也曾時常討論治國之道……”安溪公主點頭道:“不錯,與清塵相交這些年我受益匪淺。”
徐清塵道:“我教過你治世御人之道,卻從未教過你為君之道。安溪,這是我最後一次教你。你可知這些年你為何總是被舒曼琳處處壓制?只因為你缺少一個狠字。帝王本就是孤獨之道,權術,謀略,決斷缺一不可。你最缺的就是狠心,自古帝王無情,皇家無骨肉。每一次你的手下留情換來的只會是敵人的東山再起。你對自己夠狠,所以什麼苦都能吃,但是你對身邊的人卻太過仁慈。安溪,什麼時候你能夠真正處理好與身邊的人之間的關係,你才會成為一個合格的王者。”說完,徐清塵不再停留,往門外走去。
安溪公主突然問道:“那定王又如何?天下皆知定王對王妃寵愛非常,對徐氏也是倍加信任,清塵覺得定王是個合格的王者麼?”
徐清塵回頭看他,淡然笑道:“天下沒有比定王更合適的王者了。王者,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要學會取捨。定王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該做什麼,所以我從來不擔心他。安溪…南詔王,保重。”
望著徐清塵毫不留戀的轉身而去,安溪公主面對著空蕩蕩的大殿只覺得一股股寒意籠上心頭。不由得抱著膝頭低下頭默默地留下了眼淚,晶瑩的淚珠落在膝蓋上很快就將白色的衣料染溼了一片。普阿走到安溪公主身邊蹲下,看著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無聲的哭泣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有些笨拙的抬起手在安溪公主肩頭上拍了拍,輕聲道:“溪兒,我陪你。”
安溪公主抬起頭來,怔怔的望著他硬挺的臉,終於忍不住靠近他懷裡,嗚咽的哭泣聲在大殿裡迴響著。
徐清塵走出王宮,天色已經微亮了。王宮前的廣場上還有三三兩兩喝醉了的百姓徘徊著沒有回家。一陣清風吹來,徐清塵望著西沉的月亮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
“清塵公子這麼怎麼了?一臉憂傷?”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清塵不悅的皺眉,什麼叫一臉憂傷?回過神,看到葉璃和墨修堯站在身後看著自己。不同的是葉璃是一臉擔憂而墨修堯卻是一臉的調侃和幸災樂禍。徐清塵淡淡道:“我以為你們早就回驛館歇息了,這一天一夜還不累麼?”
葉璃輕聲道:“看到大哥落在後面,我們有些擔心罷了。雖說已經沒事了,不過昨晚大亂還是一起回去安心一些。”
看到葉璃擔憂的眼神,徐清塵心中一暖。他剛剛對安溪公主說的話,並不僅僅是指點她為王之道或者該怎麼處理以後的事情。更是告訴她從此以後他們從前的交情已經成為過往雲煙。
即使同樣掌握著南詔,南詔王和王太女的身份是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