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牽扯到了馮政,楚天總歸還是有點惦記,他忍不住給周墨發了條微信,問他這件事跟他有沒有關係。
周墨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了一句:「寶貝,這件事我有分寸。」
看到他這麼說,楚天也就沒有再問,不過周墨很少有這麼晚回他訊息,他還是關心地問了一句:「你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周墨這次回得很快:「快好了,待會兒來陪你,和朋友玩得開心嗎?」
楚天嘴角勾了勾,回了句:「開心,那我等你。」
「好。」
單陽看到他嘴角的笑,捂著嘴打趣道:「咦楚哥哥,你要不要笑得這麼幸福啊?你看看你,現在一副良家婦男的樣子,從頭到腳都寫著溫順兩個字,從前那個小0收割機終究還是一去不復返了吧?」
老被他這麼打趣,楚天心裡大概也意識到或許他真的因為周墨的出現而發生了很明顯的改變吧。
不過他也並不排斥這種改變,如果可以有選擇,誰不想成為被捧在手心裡呵護的那一個呢?
只有孤立無援的人才必須時時刻刻豎起一身的稜角,因為他的身後空無一人,從前的他活成了所有人眼中那種可靠和強悍的樣子,不過是因為他無法去依靠任何人,也沒有地方可以憩息而已。
現在不一樣了,有了周墨在,他已經得到了非常充實的安全感,他不必再把自己打造成一塊銅牆鐵壁了。
也許他可以暫時變得軟弱一點,去享受一下被呵護的感覺,畢竟他都三十二歲了,活到現在,他也才剛剛體會到這種感覺而已。
人生又有多少個三十二年呢?
他放下手機,坦蕩地對單陽笑了笑:「怎麼著啊,你要是羨慕,你也結婚唄?」
「哎呀!」單陽嬌羞地朝他揮了揮小拳頭,扭捏地說:「楚哥哥,你怎麼回事,人家還是個小孩子啦!」
單陽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陸成哲面前他有點羞於提及這個話題,他轉頭看見陸成哲那雙亮晶晶的眼,害羞得端起酒杯又一個勁兒地餵他喝酒。
他餵的酒,陸成哲自然都喝了。
單陽和陸成哲認識到現在也沒怎麼出去見朋友,平時兩人私下也基本不會喝酒,也就是上次陸成哲生日的時候,兩人抿了小半杯紅酒而已,所以他還真不知道陸成哲的酒量在哪兒。
他高高興興地喂,陸成哲也高高興興地喝。
一杯酒見底後,「嘭」的一聲陸成哲就栽到了地上。
「哎喲我去!這是怎麼了?」楚天嚇得猛地從沙發上躥起來,大喊道:「要不要叫救護車?」
「教授!你沒事吧?」單陽也懵了,他們這種經常去酒吧玩的人哪裡見過一杯倒的啊,這麼大一個活人說倒就倒,單陽臉都嚇白了。
他哆哆嗦嗦地把手指伸到陸成哲的鼻子下面,然後淚流滿面地看向楚天:「楚哥,怎麼辦?我感覺不到他的呼吸,他是不是死了?他是不是死了?」
楚天聽了心裡也緊張得不行,現在的人身體素質普遍就很差,尤其是像陸成哲這樣的書生,一看就是缺少鍛鍊的,就是突然猝死也是很有可能的。
但單陽已經慌了,他可不能慌,他趕緊把手放到了陸成哲的脖子上,感受到他大動脈的跳動後,他心裡大大地鬆了口氣,然後趕緊安慰單陽:「你別怕,他還有心跳,你等著,我這就叫救護車。」
「嗯,好。」
單陽這會兒已經六神無主了,只知道趴在陸成哲身上一個勁兒地流眼淚,心裡已經快被絕望給淹沒了。
楚天之前說的設想畢竟只是設想,單陽那會兒根本無法想像出真的徹底失去陸成哲是什麼感覺,現在他抱著失去意識的陸成哲,終於明白了那種天都快塌下來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