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幾十萬年，不可能永遠存在，無論是法身還是神魂，都沒有這個能力長久存在。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最後放棄一切，將神魂融入山靈地脈中，走香火神道，只要香火存在一日，神靈就存在一日。這種長生是有缺陷的，可就算是缺陷，也比年輕早死好。

姚淺聽得若有所思，“所以你魂火之所以存在，是因為你修香火神道？”她就奇怪這妖怎麼這麼命大，屢屢被人暗算，屢屢逃過一劫。

無論是林凌波、雄龍都不像是心慈手軟，不忍斬草除根的人，如果是走香火神道的話，那就能說通了。

姚淺不修煉神道，但也大概知道神道修煉雖限制極大，但好處也甚多。只要香火在，神魂就永遠存在。

月清嘿嘿笑了兩聲，“主人英明。”

姚淺哼笑一聲，也沒說話。

倒是月清主動說：“主人不是有家族嗎？你若願意，也可以讓家中凡人去凡間立個皇朝，積累香火，我的白蓮轉生符就是自己用香火煉製的。”

姚淺問：“你從哪得來的煉製之法？”

月清有些扭捏道：“蓮花宮好些女修都不喜歡雄性，很多人族女修身子受不住，我身體好……”

姚淺聽得半晌無語，好一會才感慨道：“你運氣真好。”蓮花宮那些女魔頭她都敢沾染，不怕這些人把她做成生魚片？願意收下月清，一半看中的也是她的運氣。

也不能說姚淺迷信，而是在修行界，運氣好的修士要順利許多，最簡單的例子就是羅明，以他的資質，如果運氣不好，能走得那麼順利嗎？

姚淺問：“奉養你功德的地方在哪裡？可有留下後手？你要好好維持，不能竭澤而漁。”都說禍害遺千年，不過功德多的人運氣好也是真。

月清能數次死裡逃生，估計跟她之前積累的功德也有關係，那地方還是要好好維持。

月清說：“在凡人界，我已經好幾百年沒去了，等轉生之前我一定要回去一趟。”她對供奉自己香火的凡人還是很有感情的。

姚淺微微頷首，從天河中選了一朵看起來特別肥美的小蓮花，摘了一片蓮瓣，腦海裡頓時響起了一陣嚶嚶的哭聲，不由嘴角微抽，不愧是小矯情。

她順手給了它一縷青龍細絲作為獎勵，將小哭包安撫好，將蓮種和蓮花瓣遞給月清，“煉化好了，帶我去找天一真水。”

月清疊聲應是。

天一真水是天生天養的稀世奇珍，萬水之母，任何有水的地方都有可能存在天一真水，也正因為如此，它行蹤向來無法預測，可遇而不可求。

月清能知道天一真水，還是因為她前任姘|頭邱玉朗，根據邱玉朗說，凌林波的天一真水是從海底裂縫中獲得的。那條裂縫本身就在萬米深的海底，同時自身深度也深不可測。

裂縫下方數萬米深處有大小數千個海眼，周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海浪漩渦，等閒生靈只要稍稍離漩渦稍近一些，就會被漩渦捲進去。

這些漩渦經過億萬年的壓縮精煉蘊養，內裡存了少量天一真水，也因為這些漩渦地點隱蔽、環境惡劣，尋常生靈根本找不到，偶爾誤入的生靈，基本沒有活著出來的，林凌波也是一次機緣巧合才知道這地方，一直視為自己的私密。要不是邱玉朗是她最鍾愛的弟子，也不可能從她嘴裡得知天一真水的來歷。

姚淺匪夷所思，“如此險惡的環境，凌林波區區一個金丹怎麼可能從海眼中獲取天一真水？”

月清說：“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得到天一真水的，不過主人不是有水遁術嗎？您或許可以用水遁術試試看。”

姚淺用看白痴的目光注視著月清，“水遁術只是身體化水，不是定水。”哪怕化水之後，身體暫時沒危險，以自己的修為，也別想在漩渦裡保持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