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不介意他老在電話裡變聲,又怎麼會無聊到去挖掘他的真面目當成獨傢俬秘?
一如此刻,她跟安妮坐在露天咖啡座談天,男侍送來咖啡以及點心,在他狀似無意的輕咳下,孫琳琳立即明瞭她想知道的訊息已送來,就寫在餐巾紙上。
“請盡情享用。”男侍在她會意的收起紙巾後退下。
孫琳琳聳了聳肩,見怪不怪。上回約在公園交貨,也沒明說是在什麼明確的地點,只吩咐她要喝一大瓶水再赴約。最後她才明白,如果她沒喝一肚子水,就不可能光臨公園的廁所,也就無法從賣衛生紙的阿婆手中接過訊息。在她看來,小心謹慎的朱立有著非常奇詭的興趣。
“奇怪,不是約兩點嗎?放我們鴿子啊?都兩點半了。”翻完了兩本雜誌,安妮不悅的抱怨著。
“他來過了。”她揮了揮手上的紙巾,一點也不意外安妮的不知情。
“什麼?!我沒看到啊。是他本人出現,我不會認不出來的。我們從坐下來到現在,扣掉三名前來搭訕的痞子,就沒其它人出現了啊!”安妮眨巴著明媚的大眼,不敢置信問:“訊息在紙巾內?”
“嗯哼。”她點頭。
“我沒看到方圓十里內有出現類似○○七情報員打扮的怪人啊!”多年多年以前,那個笨朱立成日只做那種打扮,崇拜○○七到茶飯不思的地步。她以為……
“等哪天他決定去拜訪閻羅王就會穿著○○七的制式衣服,並且插一根大旗高呼”我就是○○七朱立“。”孫琳琳假笑的對她開釋。
安妮的小嘴張了又合,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幻想太過天真,把朱立卡通化了。
“是剛剛的服務生嗎?不像啊。”她轉頭盯著每一位穿梭在顧客問的男服務生,卻找不到半個肖似朱立的身影。“是哪一個?你還記得嗎?”
孫琳琳咬著攪拌咖啡的小湯匙,吊兒啷噹道:“他們全長得平凡普通,我哪裡記得?最優秀的情報分子通常都長得教人過目即忘。”
像她也是,一張不惹眼的面孔。剛才飛來搭訕的狂蜂浪蝶眼中除了安妮這個小美人之外,哪還看得到她!其中一個笨蛋還差點坐在她身上——以為她這個位置沒人坐。她的回報是免費奉送他尾椎一枚無影腳,讓他“輕快”飛奔到人行道上休息而無須費半點力氣。
“那個人就是怪里怪氣的。回臺灣來也不痛痛快快的見上一面,搞什麼嘛,虧我還好心的替他介紹生意呢!”
“少來。”她噓叫一聲,請安妮小姐閉嘴以期讓自己的胃能夠順利消化食物。什麼叫介紹生意?也不過就她這一樁!而事實上,必須麻煩到朱立的case並不多。畢竟她還有其它的訊息來源。
美麗的花兒,總是杜絕不了蜂蜂蝶蝶的騷擾。還沒聊上幾句話哩,又來一個自命瀟灑的男子杵在她們桌邊,以著刻意修飾過的風度翩翩道:“小姐,我可以坐下來嗎?”牛目死盯著安妮美人,渾然不覺此桌尚有別人存在。
安妮的俏臉再度一沉,揚起眉正想惡聲惡氣的請他走開,但孫琳琳卻在桌下踢了她一腳,眼裡盛滿看好戲的謔意,引來安妮不滿的嗔視。
那個自命風流的男子並不因佳人的淡漠而退卻,開始自我吹擂:“在下叫黃明,是對面大樓十樓會計師事務所的會計師。有這個榮幸坐下來和你分享這個和煦的秋天午後嗎?”惡兮兮的文藝用詞,想來還有一大串備用。
“你沒有這個榮幸。”
冰冷而壓抑的火爆聲音驀地在三人身後傳來。
“你是誰?”搭訕男唬地轉過身,不悅的叫著。做人可是要懂得先來後到的道理,這美人是他先看上的。
“你——”安妮同時張口結舌。
孫琳琳樂不可支的悶笑起來。在兩分鐘前她便看到有兩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