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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神戒備。

鍾尉泱輕輕抽出她髮髻上的竹筷,打量著她雜亂的髮絲七彎八翹的不馴,再看向她十年來沒有多少變化的面孔,像是依戀的輕嘆口氣。

“你發春啦?蠢蛋。”她被看得渾身抖滿雞皮疙瘩,一顆心也差點叫出來。

“要離婚,可以。”他一副有商有量的溫文狀。

“然後呢?”她可沒忘記他是一個奸詐的律師。一個擅常鑽法律漏洞求生存的傢伙,往往已桶你十來刀了,還可以端著一張溫雅麵皮談笑風生的再接著砍你三十刀。

鍾尉泱開出條件:“直到農曆年之前的這一段時間,兩個多月之內,我們必須像一對正常夫妻般的住在一起。過完年之後,我便同意離婚。如何?”

“開什麼玩笑!你是什麼鬼東西敢這麼要求我?!不離婚對我可沒有損失,我照樣可以玩男人、生小孩。倒是你,你既不能找人傳宗接代,還不能娶你心愛的女人,等你死了,所有財產還歸我。我有什麼損失?王八蛋!”她拍桌起身,居高臨下的睥睨鍾尉泱。這男人真是搞不清楚狀況!

鍾尉泱沒有生氣,也不在乎她以鼻孔瞪他。他好整以暇的抬頭看她:“反之,你得擔心如果你偷男人會被我控告妨害家庭,你生小孩不得報戶口,你拒絕與我同居將可以控告你不屢行夫妻之義務,甚至還可以因此而要求你傾家蕩產的賠償我精神損失。你不會準備以這種惡性迴圈和我耗到老死吧?”

“王八蛋,你玩我!?”她將雙手指關節弄得卡卡作響,嘿嘿冷笑的請教道:“鍾大律師,請問自衛殺人要關幾年?”

鍾尉泱煞有其事的建議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找對律師了。我個人雖然專精在國際法,但一般的民法、刑法也有些微的涉獵。自衛殺人的刑期可長可短,如果由我來打官司,三年以內就可以出獄了。”

“那如果我砍的是一位律師呢?”

“那你最好祈禱那名律師不是法官的愛徒。不過我得先提醒你,司法界非常的小,小到充滿了朋友、同學、師生之間的關係。”

孫琳琳低咒了聲。差點忘了臺灣的各行各業總脫離不了人情關係,進而互相支援掩護。她開始後悔十年前為什麼要沾惹到這一號人物!更後悔在得知他的第一志願是T大法律系之後,沒有當下和他撇清關係,還照常跟他又打又鬧的。

現下可好,她終於知道李家老大的隱憂並非庸人自擾。但一切已經太遲了。除非她這個偵探可以挖出他二十八年來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藉此要脅他,否則她註定要被這位奸詐的律師吃得死死的了。

她甚至不能砍他來讓自己嚥下這口烏氣。

對鍾尉泱這人雖然還談不上了解,可是倒也明白這種自律甚嚴的人絕不可能私底下做出什麼殺人越貨、貪汙腐敗的齷齪事,她到哪兒去查他的黑底來威脅他?

無計可施,她似乎只能奉上雙手任他宰割,由著他支使而無從反抗……

這輩子輕狂恣意的活到現在,還不曾真正後悔過自己的年少無知,現在她後悔了。

後悔著因為自己的愛打架、愛亂丟垃圾而招來了一名煞星,克住她動彈不得。

為什麼她會惹到一名律師?

“農曆年過後離婚?”她硬梆梆地僵問,不得不咬牙切齒的妥協。

“是。農曆年過後離婚,絕不耍花招。我們可以白紙黑字寫下來,如果你不相信我的人格……”

“他媽的!我當然不相信你這個賤人的人格!”她破口大罵。已有五、六年不曾罵出這麼白的粗話,但只要物件是鍾尉泱,就沒有什麼可以稱為之不可能。

一如當年,他為她的粗口皺眉。不過甜美的勝利令他放過糾正她的念頭,但下不為例。他告訴自己。

“很好。明天我就搬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