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刷他沒拿下去,小崽子看見他牙刷在這兒估計還能好點兒。破孩子,多大點事兒,整得那麼可憐的樣兒給你小哥兒看。
李南夜關門之前最後衝裡邊又喊了一句,“樂樂我真走了啊。”
徐樂樂還是沒說話,不吱聲,吹風車吹得勁兒更大了,小風車轉得特別快,再這麼轉一會兒估計該壞了。
李南夜等半天也沒聽見小破崽子跟他道個別,嘆了口氣,跟姥姥姥爺說了再見關門走了。
那邊關門聲一響,徐樂樂這頭瞬間就不吹了,眼淚疙瘩啪嗒啪嗒開始往下掉,沒聲兒地哭,跟他平時打針嚎得驚天動地的時候不一樣。他剛才就一直憋著,小哥兒不喜歡小孩兒哭,徐樂樂連頭都不敢回,他要回頭看他小哥兒一眼他肯定得哭出來,肯定憋不住。
徐樂樂支著耳朵聽著,小哥兒下樓了,他真要走了。徐樂樂光著腳丫子跑到窗戶那兒趴著看,一直到小汽車從院裡拐出去了他才又跑到另外一邊的陽臺,那邊是衝著馬路的,徐樂樂在那邊一直看著直到李叔的汽車都跑沒影兒了還不走,就踮腳在那站著,抿著小嘴。
那時候徐樂樂才五歲。他哪來的這麼重的感情,說不清。或許就是註定了的,命裡帶來的,就該他這一輩子只能纏在李南夜身邊不放手不鬆開。一聲一聲“小哥兒”把倆人緊緊綁在一起,互相都是對方內心深處最瘋狂最偏執最不能別人碰的那麼一塊地兒,當然也是最美好的那麼一塊兒地方。
以後很多年,不止一個人這麼問過李南夜:你能不能把眼光從徐嘉樂身上挪開一點兒,你就不能也看看別人?你非得守著這麼個人把自己擰成同性戀跟社會大環境背道而馳?你不怕把你自己累死?
李南夜永遠都只是笑笑,淡然地說一句,“捨不得。(。pnxs。 ;平南文學網)”
我捨不得。你沒經歷過,你沒被那麼依賴過二十年不變,你就根本不明白,那究竟是怎麼樣一種歇斯底里的不捨得。死也分不開。
當然這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兒了,目前來講這還是倆屁孩子,但是以後那種纏纏繞繞難捨難分已有了初步萌芽,暫時還只是一顆小苗。
徐樂樂這幾天都沒吃過糖,甚至有點討厭它們,一口都不想吃。
這個週一徐樂樂也被姥姥姥爺牽著小手給送到學前班了,提前他媽媽給報過名了,姥姥帶著去報個道就行。他媽媽給送來了新書包新文具盒,各種各樣的筆本和小橡皮,好看著呢,比別的小孩兒的質量都好。徐樂樂揹著小書包,裡邊放了兩個本夾,上邊夾兩個方格本,鉛筆盒裡姥爺給削好的鉛筆,還給挎了個小卡通水杯。
徐樂樂特別聽話,不哭不鬧的,對上學前班這事兒反應不大。報道的時候家長都跟著送到教室裡,核對過了家長就該走了。姥姥姥爺站班門口跟他擺手,徐樂樂還笑著也跟著擺了擺,來學校那股子新鮮勁兒還沒散呢。
滿屋子都是跟他一般大的小孩兒,叫叫嚷嚷的挺鬧心,有的孩子說什麼都不讓爸媽走,家長要走就在屋裡打滾兒哭,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班裡得有一小半兒都這樣。徐樂樂讓這陣勢給嚇著了,小眉頭都皺了。
這都是些什麼孩子啊,瘋啦?
一整個上午老師什麼也沒幹,就光顧著哄孩子了。有的撒潑孩子爸媽哄一會兒哄不好了,虎著臉吼了幾句,消停了。還有的那犟的,不管咋的就是不幹,家長上去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