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終於安靜了,他這才小心翼翼的給她處理起這一身的傷來。修長的指尖冰涼的劃過她的肌膚,引得她一陣輕顫,這嬌嫩的面板如何能承受這般的重創?只怕這傷好了,疤也會留下吧?
所幸,那老醫者,真的有兩下子,膏藥塗過的地方,都不再那麼疼了。
“三爺,我好想你。”頓了好久,她才兀自的說道,卻不像是要告訴他,更像是自己說給自己聽的。聽到此,他忙碌的手僵住了,片刻之後才又替她擦起藥來,只是剛才顯示著暴怒的俊顏,不再是那般的冷了。
見他沒吱聲,她不安的轉過身去,亦是不管手臂的痛疼,就纏上了他的脖子。
“都傷成這樣了,為何還不肯聽話?”見她這般任性,他不由的嘆口氣。
她不語,只是輕輕的把腦袋方擱在他的肩上,直到感受到他真實的體溫這才安心的吁了一口氣,還好,還活著,
“好了,躺著吧,等你這一身傷好了,我們再去雪峰。”大掌亦是想要摩擦她的細肩給她安慰,但是手剛伸到她身前,卻又停住了,這麼多傷,何以觸碰?
一百一十四回 殺人兇手
“好,到時候,我要給你一個獎勵。”她答,蒼白的嬌顏上隨即揚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獎勵?”蹙眉,他不解。
“我說過,三爺若是尋上了雪峰,我便給他一個獎勵。”她柔聲的說著,卻不知道,那話,只是對自己說的。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才來到雪峰,可不可以讓她任性一次呢?好好的陪陪三爺,讓他暫時丟下帝王的包袱,只做幾日平凡的人,只是她的丈夫。
“什麼時候說過?”又攬著她躺下身來,他疑惑的問,彷彿記憶之中這女人說過的話都裝在他的腦海裡了。
……
她的回答,是無聲,低頭一看,那女人已經窩在他懷裡睡熟了。勾起無奈的笑意,他伸手觸控著她的容顏,老是在分離,已經有好久沒有這般仔仔細細的看這個女人了,她好像吃了不少苦,臉頰都瘦得有些往下陷了。
老是說好好的照顧自己,卻老是讓人放不下心。
師傅那日問過,你相信她嗎?
他如何不信?只是心疼她把什麼事情都放在心底,一個人去承受那些痛苦。
但是,她不說,他亦不會問。
就像,他真的很疑惑,這手臂的疤,她身上那不尋常的傷,還有,這一切一切無法去思考的東西。
他在等,等她向自己坦白的時候。
想著,卻是又攬緊了懷裡這個女人,她明明這般的柔弱,可是為何總是能做出些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
“風,我好疼,身上疼。”依舊在夢裡,她蹙眉喃喃的說道,閉著的眼角卻是有眼淚劃落,自動的往他懷裡蹭緊了些,她又睡了過去。
見此,他心疼的吻去她的眸角的淚,亦是給她最大的安撫。
落城,市井之中,一身輕鬆裝扮的小俊男正眉開眼笑的走在熱鬧繁華的街上,嬌小的個子,白如凝脂的肌膚分外的動人,明眼人一下便能辨別她的身份,只是她自以為偽裝的好。
前些日子在回北疆的路上遇到一群大鬍子,不過一時貪玩偷了他們的銀子,沒想到他們居然一路窮打猛追,害的她只好又退回了落城,更可恨的是,那幾個大鬍子還是江湖上很有威望的人,因為被一個小姑娘偷去東西,面子上覺得掛不住,就誣陷她是壞人,還十惡不赦。
雖然她也沒有覺得自己是好人。
真想請他們吃點毒藥,又害怕把百毒門牽扯進來,不得已,只能整天東躲西藏。
在大餐館好好的大吃了一頓,她滿足的揚起了嘴角,彎彎的眉兒,酒渦映現,煞是好看。剛想出店,門前,幾個大漢卻堵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