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受嗎?事實上這些年我一直在關注你,你對各種場合都適應得很好,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任性的小女孩了。”
“是嗎?那真要多謝你關注了,我真的非常榮幸,”遲暮的聲音怪怪的,自己聽著都覺得陌生。
“不要說這種氣話,”左家勳不緊不慢道:“該來的總會來的,只要我們用心等待,是不是?你看看,現在這個結局不是很好嗎?接下來我會讓整個金陵都知道你是我左家勳的女人,讓從前笑話你的那些人……”
“左家勳!你把自己當成什麼了?我夏遲暮有那麼下賤麼?!”遲暮突然失去了自制力,她發現自己已經是忍無可忍了,幾乎是嚎了起來,隨即摔了電話!
她淚如雨下,身子簌簌發抖如風中的落葉。
太過分了!他以為她是木偶麼?揮揮手她就離開,勾勾手她就回來?
然而這悲痛和難過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這些年在外她已經養成了類似於苛刻的自律,絕不允許自己放任情緒,因此她幾乎在半分鐘內就成功地控制住了自己,她強逼著自己起身去洗手間洗了臉,並且在鏡子前仔細照了面孔,一個人眼淚流多了眼睛定會紅腫,她可不能讓姑姑看出任何異樣來。
她甚至還對著鏡子做了幾個笑臉,以便讓自己幾近僵硬的面孔柔化一些。
很好,一切看上去都正常了。
回到客廳時候她看到話筒搖搖晃晃地掛在茶几邊角上,她將它擱好,隨手拿起遙控開啟了電視。
當然沒有一個節目是能夠看得下去的,事實上她也並不想看電視,她只是想找點事情幹著罷了,否則有種晃晃悠悠的虛脫感。
電話鈴聲陡然大作。
她心知是誰,沒有接。
就像是在考驗誰的耐心更久似的,鈴聲鍥而不捨地響著。
事實上她可以直接拿起話筒再擱上去,這樣就不必再聽左家勳那些煩心惱人的話了。
然而她沒有。
或者她剛才根本就是在期待這個電話,誰知道呢?
她關了電視,輕輕拿起話筒,擱到耳邊。
她心知這個人的脾性,他要別人聽,別人非得聽。
左家勳的口氣很平和,“現在心情平靜下來了嗎?能不能再聽我說兩句?”
“你說,”她的語氣淡淡的,也是平和的,彷彿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矯情的女孩子,”左家勳說:“一個人為了賭氣而漠視快要到手的幸福,我覺得這很不可取,你覺得呢?”
“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遲暮輕輕咳嗽了一聲,竟然笑了笑,“但是,人總會變的,一個人從前認為的幸福並不一定就是她現在認為的幸福。”
“看來你還在跟我賭氣。從小到大我都沒有哄過女孩子,也根本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遲暮,你要是繼續跟我這麼僵持下去的話,後果是你會失去我,你願意這樣嗎?”左家勳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帶著濃濃的無法掩飾的倨傲,遲暮彷彿看到了他臉上的笑意,那種一切盡在掌控的桀驁笑意。
“失去你?”遲暮幾乎要大笑了,“左總說話真是有趣,請問我曾經得到過你嗎?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東西怎麼能叫失去呢?”
那頭的左家勳沒有回應,像是突然消失了。
遲暮重重地撥出一口氣,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左總,我並不否認自己從前曾經單戀過你,就像一個孩子曾經渴望過一塊糖果,只是,那塊糖果放久了,後來就算沒有壞,孩子也已經沒有吃的慾望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很好,”左家勳終於發聲了,“至少證明了這些年你書的確讀得不錯,口才是越發的好了。”
“那也是拜你所賜,我很感激你曾經對我的幫助,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