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琴驚駭莫名,連忙趕上前去,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袁玉——見湘琴,竟突然失聲哭了起來,哽咽道: “小琴快來幫幫忙,應伯伯手臂被砍斷了……”’湘琴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誰傷了姨父?”
袁玉連連搖頭,哭道:“說來話長,你快些幫大姐,扶老人家進房裡去……他傷得這麼重,既不肯讓咱們替他裡傷,也不肯進房去休息……”
話猶未完,應伯倫突然睜開了眼睛,向湘琴搖搖頭,喘息著道: “不!不用管我……快去截住那兩個畜牲,假如他敢反抗,就替我劈了他們……”
湘琴驚道: “姨父說的是誰呀?”
應伯倫眼眶中淚光一閃,切齒道:“就是你那兩個不成才的表哥!”
這句話,真把易湘琴嚇了一大跳,不由自主,機伶伶打個寒噤,失聲道:“難道……是他們砍傷了你……”
應伯倫舉起右手,奮力揮動道:“別問了,快去!快……”
他左臂已斷,失血甚多,全仗右手扣住欄杆,支撐著身子,這時手—松,身軀頓失平衡,腳下踉蹌了兩步,險些跌倒石階下。
湘琴急忙飛步上前,探手扶住,低呼道:“姨父,你老人家傷得很重,先進房去歇歇吧!”
不料應伯倫竟怒目喝道:“叫你們別管我,快追那兩個忤逆畜牲要緊,這點小傷我還死不了。”
湘琴惶然望望袁珠,問道:“大姐,真是兩個表哥乾的麼?”
袁珠向她遞了個眼色,低聲道:“現在別問這個,先裹傷是正事,不能再讓血流下去了。”
正說著,忽聞一聲竹笛長鳴,緊接著,一陣衣袂振風之聲傳來,牆頭上接連出現七八條人影。
來人個個布中蒙面,僅露雙目,襟上各配一枚銀光閃閃的特製小花,手中執著兵刃,由一名身裁魁梧的青袍人率領,越過院牆,向前院蜂湧而來。
袁玉驚叫道:“魔子們發動了。”
湘琴驕指疾落,倏然點閉了應伯倫的腦後昏睡穴和左臂穴道,嬌軀飛旋,雙劍已撤出來,沉聲道:“大姐快扶姨父退回房去,我和二姐應敵。”
袁珠點點頭道:“也好,待我替應伯父裹好傷,就來助你們。,”攔腰挾起滿身鮮血的應伯倫,匆匆退入臥室。
湘琴和袁玉並肩守護在房門外,一面橫劍待敵,一面高聲叫道:“小心視窗,別讓魔崽子們衝進房子裡……”
那青袍人嘿嘿冷笑道:“抱陽山莊業已土崩瓦解,丫頭們不識時務,妄想螳臂擋車,簡直是自尋死路。”舉手一招,身後六七名蒙面人立即揮刀舞劍,真衝了過來。
湘琴和袁玉三劍交輝,死守著房門。
論武功,袁玉藝出名門,已屬不弱,易湘琴更是家傳絕學,雖然應敵經驗稍差,但劍招的精妙純熟,已經足可擠身“高手”之列,三柄劍合壁施展,守護一座小小房門,縱然未必穩操勝券,至少暫時支援一段時光,應該是絕無問題的了。
誰知甫一交手,事實竟大謬不然,交手未必十招,湘琴和袁玉已經手忙腳亂,劍尖分明刺到對方胸口,對方非但不知閃避,甚至展開肉掌,硬來奪取鋒利的長劍。
這種奮不顧身的“硬幹”作風,自是大出二女意料之外,初動手時,雖然被她們傷了兩三人,無奈那些“亡命之徒”毫不退縮,斷條胳膊就當拔根汗毛似的,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依舊前仆後繼,蠻幹不已。
湘琴和袁玉見此情形,心膽早就寒了,衣衫上都濺滿了鮮血,臉頰和髮際上沾上了肉屑殘膚,兩人何曾經過如此慘烈的血戰,心越怯,手越軟,勉強又支了十餘招,已被迫得招式零亂,發發可危。
那青袍蒙面人得意的縱聲大笑,竹笛之聲,一陣緊似一陣,催動手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