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看著姜俊昊的背景,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就應該是這樣,姜俊昊需要面對的只是他自己的執拗而已,他的朋友,早就原諒了他。
修配廠內人來人往,沒人注意姜俊昊的到來,充其量只是對著這個陌生的面孔多瞧上幾眼,然後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從這點來看,此地的生意還算不錯。
“喂,這都多長時間了,那麼點事情怎麼還沒搞定?”,一個響亮的聲音讓姜俊昊看了過去,那背影無比的熟悉。
看著那背影一步一步的向著廠房的方向走去,沒走一步總是要有個輕微的停頓,姜俊昊的喉嚨瞬間便難受起來。他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一下一下的停頓都有如實質的敲擊在姜俊昊的心上,他到這裡來是帶著目的的,並非是來看朋友的。如此的初衷讓他更是難受,這也是姜俊昊為什麼一直躲著金昌烈的原因。
那次憤怒的後果太過慘烈,慘烈到了姜俊昊對友誼這種東西不再敞開心扉的程度。但是在三年之後的今天,姜俊昊突然發現原來他只是在和自己過不去。友誼並非是交易,你沒有提出的朋友會為你去做,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朋友二字。你提出的朋友會幫你去做,他們同樣也沒有想到回報二字。
將過往從金悠麗身上學習到的東西武裝在自己的身上,姜俊昊的確是很少受到傷害,無論是發生好事還是壞事他都可以讓其對自己有利。他認為別人也和他一樣,他並非是那種認為自己最聰明的人。到現在為止,他只是認為這金昌烈真的很傻,這金昌烈絕對沒有他姜俊昊聰明,真正的聰明人從不會輕易的原諒,這是他唯一可以保證的事情。
“昌,昌烈啊。”,姜俊昊還是叫出了聲來,他聲音中那被掩飾的梗咽讓這話聽著像是釜山話。
這聲音並不是很大,而金昌烈卻是站住了身形,他慢慢的回過身來,臉上帶著一抹油汙和因為工作繁忙而來不急清理的胡茬。
“喂,你怎麼還沒回家?”,金昌烈的回答讓姜俊昊有種想哭的衝動,對方表情嚴肅,那熟悉的釜山口音直接敲打在姜俊昊的耳膜之上。
他的喉嚨艱難的滾動了一下,姜俊昊用盡全力的控制著自己,一樣開著過去兩人之間的玩笑,“在首爾這麼長時間了,你的釜山口音怎麼就改不過來?”
這聲音還是帶著梗咽,周圍正在工作的人都是呆呆的看著這個十分激動的陌生男人,他的手在輕輕的顫抖著,那身華麗的衣服也和現場瀰漫著的機油味格格不入。
金昌烈繼續一步一頓的走著,他用胳膊直接將姜俊昊攬在了懷裡,那隻滿是油汙的大手一下又一下的拍在姜俊昊的後背上,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的悶響。
“這是我八年的朋友了,沒有你們的事兒,繼續工作”,簡單卻有些沉重的擁抱過後,金昌烈大聲的喊道。
“沒想到,你都是老闆了。”,周圍的人悉數將好奇的目光移開,被拍了幾下之後的姜俊昊激動依舊,只是剛剛能夠剋制而已。
“你不也是出道了麼?還去了rì本。”,金昌烈笑著說道,那笑容和三年之前的他一模一樣。
在那一瞬間姜俊昊彷彿置身於時空之中,三年前倆人最後一次見面的場景還是歷歷在目。
2003年8月中旬,在一個yīn雨連綿的rì子裡,金昌烈出院了,經過了漫長的物理治療他終於又是可以走路了。但是拖著一條殘廢的腿他不能將自己的夢想繼續下去,看著那有些頹廢的背影姜俊昊的眼眶第一時間就紅了起來,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是那樣的記憶憂心。
“對不起。”,姜俊昊的道歉讓那個身影愣在當場,那身影似乎十分艱難的轉過身,露出了和三年後的今天一模一樣的笑容。
“沒關係,你不也是出道了麼。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