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來坐,沒聽俊昊提起過你,倒是跟慧敏打聽了一下。這麼遠到美國來,一定很辛苦。”
親切和熱情?那只是語氣。鄭秀妍不否認聽對方說姜俊昊在這個家中沒有提起過自己,讓她很不舒服。但此時卻絕不是生氣的時候,一直到金悠麗面前坐下,兩個女人才第一次正面接觸,他們互相不露聲sè的打量對方,在腦海中拼命構建對方的初印象。
鄭秀妍有些驚訝,她在金悠麗身看不出什麼商場女強人的特質。比如面sè冷漠、眉角嚴謹,只是坐在那裡便能散發出一種叫人坐立不安的氣息。她更像是一朵叫不的花,與眾不同,卻能叫人覺得必定名貴,極其難得。她下一條心,直接把面前的金悠麗當成了最難相處的前輩,囑咐自己小心再小心。
“辛苦倒沒有,工作忙的時候在哪裡都能睡著,閉眼睛十幾個小時再睜開,美國也就到了。”鄭秀妍笑著道。
金悠麗並沒順著鄭秀妍的話繼續客套下去,她另有所指的說道,“我說的辛苦不單單是舟車勞頓,聽說你是女子組合的成員,年末應該很忙。在韓國你們好像很有名氣,這個時間出來一定得不到公司的允許,真正的辛苦還在以後,我說的對?”
在金悠麗眼中每個人都有一層薄厚各異的外殼,它的作用是保護自己不受傷害。比如此時坐在她面前叫做鄭秀妍的這個女孩,她應該是想變成讓自己滿意的那個模樣。但一個女人看另一個女人,又怎麼可能會真的滿意?
鄭秀妍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金悠麗並不在意,她吩咐管家端兩杯茶,心中同樣對這個讓她兒子放棄了寶兒的女人非常好奇。看她坐在這裡雖然驚訝但卻沒有絲毫不安的模樣,金悠麗承認她有一定定力。這樣的傢伙,被人拿起小錘子在外殼一下下敲擊,一定會是件非常有趣的事。當然,前提是她金悠麗不是那個被敲擊的人。
“你應該是想要找俊昊?”金悠麗突然發問,讓剛剛端起茶杯的鄭秀妍險些燙到自己,“今天凌晨接到了中國那邊的通知,他爺爺去世了。”
“什麼?”鄭秀妍瞪大了眼睛,低聲驚呼。
“他爺爺去世了,就在今天凌晨,走的很急,所以沒什麼機會去見最後一面。俊昊和他父親乘坐早的飛機去了中國,估計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你也應該知道,他們要處理一些喪葬方面的事。”
鄭秀妍訥訥無語,不知道是應該安慰,還是應該道歉。自己來的很不是時候,說不定在對方眼中就是個錯誤。
“對不起。”她有些急切的道,“我,我不知道……”
“沒關係,誰又能知道。”金悠麗輕描淡寫的口吻讓鄭秀妍瞬間愣住,“俊昊從八歲那年開始就沒再見過他爺爺,我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就決定忘掉一些事。說實話,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輕鬆了不少,覺得心裡終於少了一件事。”
鄭秀妍眨了眨眼,隱隱覺得面前的女人不可理喻。
金悠麗解釋道,“家族親情在我們這個層次完虛烏有,你不用擔心,給我留不下好印象不能改變俊昊的決定。還有一點慧敏應該跟你說過,我和俊昊的關係並不好,如果你要插手,可能還會得到反效果。所以今天你來這裡見我,只是見見就可以了,如果將來你和俊昊真的能結婚,也完全不用在意我這個婆婆,好印象與否並不重要。”
鄭秀妍艱難的嚥了口唾沫,毫無疑問,她坐在這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本以為這次見面會成為充斥著暗示和暗喻的頭腦風暴,沒有想到會是這般情景。
金悠麗突然嚴肅道,“不過有一點請你明白,婚姻始終是兩個家庭的事。或許你們覺得你們還年輕,時間還有很長,但對於我們這些做父母的來很多事情是從現在開始就要準備的。你是不是一個好妻子我不知道,俊昊可能不在乎,但是我在乎,一次見面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