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他們這些做男人的心裡如何想?
不過,久在官場混跡的他很快便冷靜下來,抱拳對著那高高在上的石惠兒作了個揖。“久聞石谷主的英名,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同凡響,在下有禮了。”
對於沈鴻圖這樣的酸腐之人,石惠兒根本就是不屑。不過,倒是對他的恭維很是受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讓侍女賜了坐。“沈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請坐。”
沈鴻圖對她那傲然的模樣還真是看不慣,但礙於在人家的地盤上,也不得不給幾分面子,面色尷尬了一下,便穩穩地坐了下來。
“十多年不見,沈老太爺身子可還一如既往的硬朗?”石惠兒故意不提正事,閒散的問候著,根本不給沈二老爺開口的機會。
她就是要讓他心急,等待合理的開口時機,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這是她一貫的行事準則,也是制勝的利器。
果然,沈二老爺找不到合適的開口機會,額頭上便冒出密密的汗珠來,臉色也略顯焦躁起來。“家父身子還好,勞谷主掛心了。”
“想當年,本座見到沈老太爺的時候,還是個十來歲的小丫頭…”石惠兒一副回憶往西的模樣,放佛真的對沈老太爺十分的看重,聊得特別起勁。
沈二老爺在一旁不時地拿著帕子擦拭著額上的汗,一邊陪著說笑,心裡暗暗叫苦不已。看來,這個女人還真是有些手段的,否則也斷然不會坐上這谷主的位子。若是讓她知道了那位紫衣院判是在沈家出的事,那後果可想而知。
唉,只希望她莫要牽連了整個沈府就好。要怪,就怪那個孽障好了,沈家其他人都是無辜的。他在心裡默默地念叨著,心神變得恍惚起來。
“怎麼,這茶水不合沈大人的胃口?”石惠兒眼底閃過一絲瞭然,嘴角的笑意也漸漸地收了起來。
沈二老爺忙將茶盞放回案几上,賠禮道:“鄙人失禮了,谷主莫要怪罪。唉,說來實在是慚愧。小女蒙藥谷的神醫相救,撿回了一條小命,闔府上下莫不對谷主感恩涕林。若不是谷主寬厚仁慈,也不會派了紫衣院判出谷,谷主的大恩大德,沈某人沒齒難忘…”
聽著這長篇大論的致謝言辭,石惠兒表面上欣然接受,但心裡卻十分的鄙夷。果然是個口舌伶俐的官場老手,說起話來就是會避重就輕。難道想用這一番說辭,就讓她不追究凌冰兒受傷的事了?簡直是異想天開。
“沈大人太客氣了,救死扶傷不就是醫者的本分麼?只是不知道,本座派去的那位紫衣院判現在何處?怎麼不見她與大人一道過來?本座也好當面問問她,是如何將七小姐的頑疾醫好的…”
你來我往之間,沈二老爺很明顯的處於被動,背上的冷汗也越來越多。
“這…這…沈某人有愧啊…”沈二老爺蹙了蹙眉,長嘆一聲,露出一臉的愧疚。
石惠兒隱忍著內心的怒火,不動聲色的問道:“哦?沈大人此話從何說起?”
沈二老爺見隱瞞不住,只得如實說來。不過在講述事情經過的時候,他刻意將一切的罪責都推到了沈青桐一個人的身上,而沈府的無奈也是描繪的有聲有色,完全將自己置身事外,還充當起了大好人,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會將那個畜生不如的九小姐送到藥谷來,交給藥谷來處置。
石惠兒一邊默默地聽著,一邊暗暗吃驚。
沈府的九小姐沈青桐,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心腹害得如此境地?竟然沈府出了這麼一位厲害人物,那為何這麼些年來卻一直籍籍無名,她為何又要對藥谷的人下手,難道就不怕藥谷問責嗎?
心裡的怒火如江濤般洶湧,石惠兒懶得繼續聽這位沈老爺高談闊論,纖纖玉指輕輕地一揮,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沈大人,本座不想聽這些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