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個比她還有惹是生非因子的傢伙;提議研究一下皇帝的膳食是怎樣的山珍海味;決定偷吃幾筷子;因為見者有份;又怕人告密;她被迫下海;硬是被塞了幾筷子;她吃得腦袋暈呼呼的;完全嚼不出味道;只是把脖子挺得直直的;比被老師當場抓到作弊還刺激;經過了一次御膳共患難的夜晚;她徹底融入了太監哥哥們的圈子;經常上工下工;還有幾個小太監同她打招呼;做不完分來的活的時候;也不用被管事念得腦袋大;還有幾個人幫忙手腳;搞得她亂感動的;也不用擔心她家男朋友抓她紅杏出牆;太監;真是個華麗的職業
快到年關;御膳房裡忙得一塌糊塗;一點也不比那些在朝堂上進進出出的傢伙輕鬆;皇帝平日吃得複雜;一盤菜搞得比要上臺的模特還矯情;而且老是端上去又原封不動地撤下來;平日的十大碟;八大碗要現做;還要準備過年的東西;有的時候;她都蠻同情掌勺的大廚哥哥;本來嘛;好歹也是個搞”創作”的;虧就虧在他是給雍正大人一個人搞創作;而這個人對吃的品位又實在高不到哪裡去;否則就不會三天兩頭打發那個高公公跑來打包一份蛋炒飯回去啃了…也難怪每當她越俎代庖的時候;就會遭到大廚哥哥一陣哀怨的瞪視…
說到雍正大人;也奇怪;以往好歹每年還能碰上一兩次;打打照面;可自打當了皇帝;估計這身價上去了;也開始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路線;就在她幾乎以為;她真的只是為了幾碗蛋炒飯進宮的時候;卻因為廚房人手不夠;被臨時抓著去往乾清宮送膳…
她同幾個小太監一起拎著食盒;踩著雪往乾清宮裡走;遠遠地瞧著汀蘭站在門口;自從那句”來日方長”後;汀蘭再也沒出現過;不可否認;她下意識地鬆了口氣;要和沒法溝通的人找話題;還是蠻困難的…
幾個小太監見著汀蘭立在門口;急忙彎著腰;只是恭敬地把食盒遞給一併站在邊上的宮女;禮數週全地讓站在一邊的她皺眉頭;幾個平日裡一起瞎胡鬧的小太監;見她傻傻地杵在一邊;也不彎腰;也不低頭;只是若有所思地瞧著一直淺笑的汀蘭;不覺捏了把冷汗;好心地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口;示意她也行個禮…
她瞧著汀蘭只是抬手;讓身邊的宮女拎著食盒;撩簾進乾清宮布膳;也不抬手讓還站在雪地裡他們離開;直到張羅完畢;才抬起眸子看著還杵在雪地裡;那幾個一直不敢離開;被雪鋪了一層膜的太監再加上站在後頭;始終抬著腦袋;不明白地瞧著自己的夏春耀:”你們幾個;看著面生;可是新入宮的?”
“回姑娘的話;奴才們;今年剛入的宮。”
“站你們後頭的姑娘;是我的朋友。可否幫我好生照顧?”她輕揚唇角;笑臉沒變過…
幾個小太監似乎被她的話刺了一下;有些警戒地轉身去看那個站在他們身後的人;又立刻轉回身;低著腦袋;答了聲:”是。”
“下去吧。”汀蘭一揚手;幾個小太監退著走了兩步;擦過她的身邊;沒有和來的時候一樣同她講笑話;也沒有同剛才一樣怕她不懂規矩;扯她的袖子;刻意地拉開了些距離;幾乎敬畏地低著腦袋從她的身邊走過去;她咬了咬唇角;轉過身也準備閃人;卻聽見那把優雅的聲音又揚了起來;”你知道這刻;誰在裡頭麼?”
“……”她剛轉過去的身子;在雪地裡僵了僵;不敢轉回頭去看;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她也瞧見了;那個立在門邊;拿著一件眼熟的白裘的宮女;她還記得那件白裘被他披在她身上時候;毛茸茸的領子;老是讓她不舒服地撓脖子;抓得脖口條條紅印;下襬還因為某年陪她看煙火燒著了一角;她被燒得拖著白裘到處亂跳;抓著那燒著地方使勁踩了好幾腳;才把火給滅了;卻見他只是輕笑地隔岸觀火;絲毫不心痛她和自己的白裘;她還懊惱地發表了一句由衷的感慨;現在總算知道什麼叫女人如衣服了;他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