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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額娘想賞梅,兒臣可以奉陪,卻得挑個暖陽日,帶上禦寒的東西,今日作罷可好?”他一邊說著,一邊動手解下了掛在身上的灰白毛裘,附在良妃的身上。

“你來了,我能不作罷嗎?”她卻也沒有堅持,只是輕輕地笑,“等梅開之日,你來陪我,選兩隻,送去給你皇阿瑪,可好?”

“可有兒臣的份?”他手裡撐著傘,輕笑著拉著良妃往回走,對走上來想要把他們打傘的下人,只上冷冷地揮了揮手,打發他們離開。

“你稀罕額孃的梅花幹什麼?聽說,你府上最近不缺花花草草才是。”低笑著,取笑了他一聲,卻換來他欣然接受地聳了聳肩,“到底是誰人送的花草你還不知?”

他淡然一笑,正要開口,卻見她捂住胸口,猛地咳了一陣子,剛要說的話被壓回了喉頭,他皺起了眉頭,手輕輕地順著她的背,卻見她有些心虛地抬頭看向他……

“咳……咳……這……不是……不是今日淋雪才染上的……”她急忙地解釋著,卻瞥見他只是扯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柔聲回答著,他明白,卻更加小心地拉著她往回走……遮雪的傘也更加往她那邊挪了挪。

直到回到她的寢宮,他立刻命人端來的爐火,看著她喝下湯藥,最後勸著她上床休息,看著她終於睡著了,這才算安下了心來,轉身坐在寢宮的正廳上,只是端起那杯有些涼的茶,輕啄了一口,盯著已經沉到杯底去的茶葉,沒去看那些個跪在那裡打著抖的宮女和太監:“……看來,你們這些奴才根本沒把八爺我的話往心裡擱……”

“……”回應他的,是一陣沉默……

“來人,給我拖出去,每個人三十大板。”他口氣悠然,輕柔,完全不能聯想到他話語的內容,輕輕地放下手裡茶杯,彷彿一個輕響都會驚動裡面剛剛睡下的人,掃了掃身上的朝服,看了一眼,那些人並沒有求饒,很自覺地走了出去,很好,還算他們知道,吵醒了額娘,只有更多的板子吃。

他踩著朝靴,跨過了門檻,瞥了一眼滿院子裡的花草,因為冬雪而覆上一層銀白,雪花飄得肆虐,把屋簷下的臺階也染了個溼,跟上來的小太監,將他的灰色毛裘給他披上了身,他輕輕地走下臺階,卻對著領罰的宮女太監淡淡地說:“拖遠點,不準吵著良主子。”

“喳”拿著板子的奴才們只是低頭稱是。

他的毛裘在地面上拖出一條雪痕,沒去走那些小太監沒日沒夜掃出來的路,非是讓朝靴沾得溼漉漉的,寒氣逼進他的腳裡,凍得沒有知覺,雪天的傍晚總是來得特別快,他踩著已經溼透的靴子走出了宮門口,坐上了回府的轎子,靠在轎子裡休息了一陣,直到到了府邸,才聽見有人叫他。

他從轎子裡下來,沒去脫溼漉的朝靴,還是習慣性地走向後門,手在正要開的門上頓了頓,眉頭輕輕皺了皺,撥開了門閂上集下的雪,終是將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

一束綻放了的臘梅輕靠在牆角邊,鮮紅地靠在皚白的雪地裡,而某個正放下難得有品位的臘梅的瞪大著眼睛向他看來,剛放下臘梅的手,不知道該收回來,還是放在原地,只是尷尬地杵在那裡,蹲下的身子,也忘記了要站起來行禮,只是仰著腦袋,看著他溼漉漉的朝靴跨出了門檻,走到她的面前來……

她的頭上滿是雪花,連眼睫上也不幸免地沾上了些許,穿著冬衣的她,包得像個饅頭似的,腳上的冬鞋也被雪花染得溼漉漉的,和他的靴子一樣,顏色變得深邃不少……

她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瞥了一眼剛被她放下的臘梅,算那個死小孩有良心,看在她幫他炒蛋炒飯哄他阿瑪的份上,把他家院子裡早開的臘梅折了一枝讓她拿去嫖……呃……不……是送給八爺……好歹,這也算從四爺府扣出的一點東西,送給八爺,以彌補八爺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