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想到此間;她便有恃無恐地邁開了步子;一腳踩上正門的樓梯;卻見一個憋屈的小肉團縮在大府門邊;她一見;便隱隱地泛起一陣頭痛……
“春姨……”一聲軟軟的聲音從小肉團的嘴巴里飛出來;緊接著一隻小爪子就抓上她的衣服;讓她想挪腳都沒有機會……
“……不要叫我春姨……叫姐姐”她覺得這個問題比逃跑更重要;只好轉身對著那個抱著膝蓋蹲在那裡的小肉團警告了一句。
“……子荷姑姑說的;你就是姨嘛……”小傢伙嘟噥了一下嘴巴;眼睛裡閃爍著全是迷茫……
“糖糖;你說是我對你好;還是你子荷姑姑對你好?”她一看四下無人;立刻蹲下身子;開始勾搭小娃娃的戲碼……
小娃娃咬了咬手指頭;抬眼瞧了瞧她;眼睛一斜:”阿瑪對糖糖好。”
“……我說的是我和你子荷姑姑比;管你阿瑪啥事”不願讀;便不讀了。”
於是;這祖國的花朵就被九爺一句話給連根拔起了;人家大格格7歲就會做詩了;她糖糖倒好;跟著”做詩”;坐哪兒;哪兒溼;搞得她還罪惡感飈升;生怕是自己小時候尿床的破習慣傳染了給她去;儘量和她拉開距離;哪知道;許久沒見;她還是這德行……她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一格格;咋被培養地越來越往她夏春耀的方向靠攏了呢……
“大冷天的;你又坐這兒做啥?”她拉起她的小身子;拍了拍她身上的雪;順便確定一下;她尿褲子的習慣是不是徹底改觀了。
“等阿瑪。”她跟著去拍身上的雪;”阿瑪叫糖糖在門口等他。”
“……”她停了一下手裡的動作;卻看著她胸口落下來的糖渣渣;”又吃了一身;你子荷姑姑也不幫你洗洗?恩?”
“額娘和姑姑都好忙;她們都不睬糖糖;”她嘟了嘟嘴;不滿的話毫不修飾地丟了出來。
“……”她沒接話;早幾年;完顏夫人總算是生了兒子;估計;這幾年;心思都在那根苗上呢。
“你也不睬糖糖。”她白了白眼;手指了指她的鼻頭;使勁地點;”子荷姑姑說;叫我不要找你玩兒;她說;你惹額娘生氣了;還說你忙著往那個什麼枝頭上飛著做小鳥。”
“……”
“你才做不了小鳥;我瞧見了;你每次番強都掉下來摔得亂七八糟的;嘿嘿”她笑得毫無芥蒂地伸出指頭來戳她的鼻子。
她被她戳得有些鼻酸;看著面前這張已經漸漸長開了眉眼的小臉:”那……那你跟我講話;會不會被你額娘罵?”
“不怕”她使勁地搖腦袋;”誰欺負我;我就同阿瑪告狀;阿瑪眉頭一這樣;就沒人敢說話了。”小娃娃學著九爺豎眉頭的樣子;竟然還有幾分神似;看得她一陣抽笑;剛醞釀出來的鼻酸也被壓了下去……
“咕嚕嚕”一陣肚子抽抽的聲音傳了出來……
“春姨……”
“叫姐姐”這點她絕對不退讓……
“……糖糖不說假話的。”
“不說假話就沒得東西吃。啊呸呸……誰讓你說假話了。”她對著小娃娃鼓了鼓眼睛;卻隨即想到一件事;”你阿瑪回來瞧不見你怎辦?”
“不怕;糖糖溜去玩的時候;阿瑪會等糖糖的。”
“……”她提了提嘴角;沒再過問;牽著小娃娃走下階梯;她那個阿瑪估計現在正忙著國家大事呢;還指不定啥時候回來呢。
等兩個吃得沒心沒肺的傢伙;填飽了肚子爬回九爺府時;天色還沒全暗下來;她牽著小娃娃那隻比她還暖的手;卻在看到一個穿著朝服負手站在雪裡的身影頓了頓腳步;小娃娃一瞧見那背影;立刻甩了她的手;跑上去;卻一個不小心在雪裡滾了一交;明明不痛;卻還是張著手臂要抱抱:”阿瑪;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