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該是這樣的…
現在,雪下了,西瓜沒了,人走了…原來”活該”兩個字,是這樣寫的…
當十四阿哥胤禎從轎子裡走下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那個總是縮在一邊往他府裡探頭探腦的傢伙,此時正大刺刺地坐在他府邸正門的臺階上,手裡正拿著跟枯枝,在雪地裡寫著什麼,他勾起唇角,湊近一瞧,竟是”活該”兩字…
他微愣了一下,卻立刻皺起了眉頭,將視線別了開來,只是將自己的朝靴送進她的視線裡,等著她抬眼瞧自己,卻見她只是挑起手裡的枯枝,戳了戳他的朝靴,沒抬眼,拍了拍身邊的臺階:”坐嗎?”
“……”他張唇想說什麼,卻覺得,今兒個,她有些不一樣,視線裡只有她的腦門心,看不到那張總是露出太多情緒的臉,他有些把握不住地想去探究她的表情,卻不想如她所願地坐下去,只是僵站在原地,抬起腳,將她寫在地上刺眼的兩個字,抹了去…
她看著他幾乎有些負氣地擦掉她寫在地上的字跡,大概知道,他應該不是嫌棄她的字太醜,不該擺在他家大門口,只是單純地不想面對這個字眼,同她一般…
他看著她終究抬起頭來望著他,眉頭卻越皺越深,那不是他要的表情,沒有幾日前的左躲右閃,少了幾日前的張慌失措,失了幾日前的舉棋不定,有的只是淡淡的一瞥,還輕揚著嘴角露著淺淺的笑意…死丫頭,笑什麼?有何好笑,他有那麼好笑嗎?
他捏了捏拳頭,將靴子從她刻下的字跡上挪了開來,看著被他攪和得有些烏跡的雪,抽回了腳,再次肯定今天不是同她說話的好日子,繞過了坐在臺階上的她,徑自準備踏著方步走得頭也不回,順帶關上他家那扇大門,彷彿把一切都隔絕在他的勢力範圍以外,他便安全了…
她任由他繞過自己,卻在他正要走進府門時,轉身扯住他朝服的下襬,將他往下拽了拽:”我有話同你說。”他被她拽得有些沉重,卻不得不站在原地,微斜的視線往下瞥了瞥:”今日,我不想聽你說。”
“……那你啥時候想聽我說?”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帶著些微微的顫,吐了出來,變成一團水氣飄出他的唇間,”聽起來,好似你肯等我?”
她拽著他朝服的手鬆了松,從那綢質的衣料上溜下去,順帶也把腦袋轉過去,看著地面,使勁地咬著唇角,直到那唇瓣開始泛白…
“……不是有話要同我說嗎?這會子,又沒了?”他不得不承認,看著她被自己的一句話給刺了回去,再也抬不起腦袋來,他是快意的,沒錯,是她先跑開的,是她先鬆手的,而如今,他幾乎以為她準備回來的時候,她卻又想同那時一般給他上演這套該死的”若無其事”…然後這次,她打算從他左邊溜走,還是從他右邊溜走,最好她選擇右邊,他右手用的比較順,好方便他一把將她拖回來,狠狠地敲上一陣子,敲得她抱頭鼠竄,敲得她無處可逃,不過,如果她非要選左邊,他也不在乎,頂多是不順手而已,克服一下就好……
“怎麼?又要醞釀,還是組織語言了?”她心虛的樣子讓他稍微放下了心,反省吧,是該她反省的時候了,不能總是他一個人苦惱,
她卻啥事都沒有吧?都是這個死丫頭,把她那套逃避習慣傳染給他……
她靜默了一陣,伸了一個懶腰,從臺階上站起身,轉過來,面對著他,腦袋還是沒抬起來,低著頭研究著他朝靴上的斑斑雪跡,嘴巴卻還是打了開來:“我移情別戀了,你敲我吧。”
她明顯感覺面前的人僵了一下,她被他居高臨下投來的視線砸得抬不起頭來,她的視線,能看到的東西不多,卻見他靴子上雪點有些微微的顫,然後從靴面上掉下去……
一抬頭,卻見他只是涼涼地看著自己,唇瓣張了張,似乎要吼什麼,卻在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