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任家遠。到最後他幾乎要打電話去發火的時候任家遠才匆匆趕來,一開門就劈頭蓋臉的問:“你又打楚工了是不是?”
韓越語調發抖的說:“我沒有打他,但是我……”
任家遠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情況嚴重,立刻打斷了他:“人在哪裡?”
韓越指指浴室。
這時候離楚慈進去洗澡已經將近半個小時了,裡邊鴉雀無聲,一點動靜也沒有。任家遠敲了敲門,叫了兩聲楚工,又轉過頭來問韓越:“他到底洗好了沒?發高燒的人你怎麼讓他洗澡?”
韓越一時語塞。實際上楚慈那樣子也確實很難見外人,韓越折騰了他一晚上,全身上下一片狼藉。
“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幹什麼,不過他可能有感染,沾水情況會更壞。”任家遠用力拍了兩下浴室門,說:“趕緊把人弄出來,搞不好現在就要送醫院!他是不是已經昏過去了?”
韓越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一邊拍門一邊高聲叫道:“楚慈!你醒著嗎?楚慈!”
裡邊一片靜寂。
韓越猛的抬腳踹門,只兩下就只聽嘭的一聲,門板撞到牆面又反彈回來,韓越一把推開門衝了進去。
任家遠跟在後邊往裡走,但是沒走兩步,就只見韓越一下子僵住了。
當時他站韓越身後,楚慈在韓越面前的浴缸裡。任家遠一時看不見楚慈的情況怎樣,只能看見韓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彷彿發生了什麼讓他瞬間不能說話也不能動作的事情。
任家遠問:“怎麼了?”
韓越沒有回答,就這麼呆呆的站了幾秒鐘,突然一個箭步猛撲上前,緊接著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了浴缸邊上。
任家遠只看了一眼,就只覺得一股涼氣從心底竄上來,他差點也沒能站穩。
只見浴缸裡的水已經被染成了淡淡的紅色,楚慈穿著睡衣躺在裡邊,頭仰著,面容安穩彷彿沉睡。他手肘搭在浴缸邊上,手腕卻垂在水裡,上邊赫然是一道鮮血淋漓的咬痕,看那駭人的出血量,深度說不定已經咬斷了一根大血管。
韓越好像已經被駭呆了,整個人神智都不清醒了,幾次想把楚慈從水裡抱出來,卻因為雙手劇烈的顫抖而沒能成功。最後還是任家遠衝上前把楚慈的手腕從水裡撈出來,厲聲命令:“去打電話給醫院!安排血漿和急救!現在就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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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飯盒
如果說上次楚慈胃出血送醫院,韓越還只是心裡恐慌悔恨、決定痛改前非的話,那麼這次楚慈割腕搶救對韓越的打擊就是致命性的了。
任家遠親自跟進第一階段手術,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從手術室裡出來,看見韓越還坐在走廊的靠背椅上,直愣愣的望著空氣。他外套上隱約沾著楚慈手腕上流下來的血,整個面孔則蒼白灰敗毫無生氣,對比鮮明得讓人心驚膽戰。
任家遠看他那樣子心裡就來氣:“喂,在那坐著幹什麼呢?挺屍啊你!”
韓越聽若未聞,毫無反應。
任家遠用力在他背後重重一拍,啪的一聲悶響!韓越猛的往前摔了一步,這才一下子回過神:“……你怎麼出來了?楚慈呢?!”
“死不了!”任家遠沒好氣的說,“你應該慶幸他不是剛進浴室就立刻咬斷血管的,否則你擱半小時再進去人早沒氣了!還好斷的是靜脈血管,神經組織挫傷,縫合血管後可能有一段時間患側使不上力,要好好保養一段時間。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了,我叫了兩個權威的老醫生在給他縫皮呢。”
韓越一動不動的盯著任家遠看了好幾秒,才點點頭說了聲:“哦!”然後捂著臉,慢慢的順著牆根滑下去。
任家遠問:“這次又是怎麼搞的?被你打得受不了了?還是你又想出什麼折磨人的新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