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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我們的音樂、家庭,我們的願望和目標。所有這些,使我更嚴肅的思索應該怎樣度過此生,特別是在處理和同齡人的關係方面。我一直承擔著很多責任,可是突然之間,好像每個人都想替我分擔一些。我沒有那麼多東西要別人替我承擔,我要對自己負責。我要好好審度一下我的生活歷程,然後搞清楚人們需要我的什麼,我應該把自己的一切獻給誰。我還必須學會小心防備我周圍的某些小人,雖然對我來說,這是件困難的事情。在我的心目中,佔據最高地位的是上帝,其次就是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我想起一首克拉倫斯·卡特唱過的老歌,名字叫《二畝三分地》(Patches),唱的是當一個農民的父親死後,大兒子承擔起照顧農場的責任,他的媽媽告訴他,她就全靠他了。當然,我們不是農民,我也非長子,但在如此沉重的負擔下,我的肩膀顯得太贏弱了。由於種種原因,我總是感到,對我的親人,對我所愛的人,我很難說出一個“不”字。有時,他們請求我做某件事情,或照顧什麼,即使我擔心也許會心有餘而力不足,卻還是一口應承下來。

我感覺到我是處在沉重的壓力之下,我常常是易動感情的。壓力是件可怕的事情,你不可能長時間的抑制感情。那時,因為我演了一部電影,許多人在得知了我在電影方面的新興趣之後,便對我能把多少精力繼續投入到音樂之中表示懷疑。這也許暗示了我沒有選擇好成立新樂隊的時間,因為在局外人看來,好像我剛作出這個決定,又跑去拍電影了。其實,這正是好時候。

《謙受益》(That's What You Get for Being Polite)這首歌表達了我的想法,我意識到自己並非生活在世外桃源。如所有將近二十歲的大孩子一樣,我的處境險惡,內心疑慮重生。我擔心的是,正當我奮力向事業的頂峰攀登時,卻受到上帝和世人的冷落,被這個世界淘汰掉。

我們在Epic錄製的第一本專輯中,有一首甘布林和赫夫創作的名為《夢想家》(Dreamer)的歌,它就有這樣的主題。當我學唱這首歌時,我感到他們是一邊讀著我的思想,一邊創作的。我一直就喜歡夢想,我為自己樹立了很多目標。我注視著這些事情,設想做到它的可能性,然後,又希望能超越那些界限。

一九七九年,我二十一歲了,開始完全掌握自己的事業了。我父親作為我的經理和我簽訂的私人合同這時到期了,雖然很艱難,我還是決定不再續簽。

解僱自己的父親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是,我不喜歡按常規辦事,把家庭和事業混為一談,幹事業就好比在走鋼絲,可能幹得很好,也可能幹得很糟,這全取決於成員之間的關係如何。但即使在一帆風順的時候,要處理好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我這樣做改變了我和父親的關係嗎?我不知道他是否耿耿於懷,我自己當然沒這麼想。我明白,這是必須邁出的一步,因為那時我已經開始感覺到,與其說是他在為我工作,還不如說是我在為他工作。而且,在歌曲創作方面,我們的意見完全不同。他提出的想法我總是完全不同意,因為它對我不合適。我所想的是自己掌握自己的生活,我走了這一步,我不能不這樣做。每個人或早或晚都要邁出這一步,再說,我幹這行已經幹了很長時間了,在二十一歲,我已經是有了十五年經驗的老手了。

我們渴望使我們的《命運》(Destiny)的演出和錄製計劃很快走上正規,但由於過多的演出和歌唱,我的嗓音嘶啞了。我們必須取消一些演出,當我作出這個決定時,沒有人反對我,但我覺得是我拖了哥哥弟弟們的後腿,大家在一起幹得正起勁,卻又要倒退了。我們採取了一些權宜之計作為調節的手段,這樣可以減輕點兒我嗓子的負擔。馬龍代替我唱一些需要一口氣唱得很長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