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水牢甬道就是個上坡,還滿地青苔不是一般的滑,那傢伙又是練武之人一身肌肉,雖然急煞了車,可能管什麼用!頓時就把他撞的順著下坡路一直滾到水裡,結果雖然萬幸沒嗆著卻導致風寒未愈又添外傷——扭傷了腰,一動就鑽心的痛!還有——還有——這個該死的白玉堂!明知自己是個傷病員還把馬飈的這麼快,擔心顛不死自己啊!!
“白——玉——堂!!!我說你跑那麼快是趕著帶我投胎去啊——找大夫也沒有這麼急的啊——我早說了我不要緊不要緊好歹到天亮再說嘛你死活不聽你看眼看要下雨了吧——白玉堂——哇!”
龐昱話音未落,便見頭頂陰雲密佈的天空突兀的劃過一道藍白色閃電,一聲霹靂,黃豆大的雨點便劈劈啪啪砸了下來。那雨來的甚急,不過幾息之間的功夫,已經磅礴成雨簾,便見白玉堂略略放慢了些速度,一低頭,扭腰俯身,將自己的貂裘脫下來覆在了他身上,挺身一抖馬韁,酈駒馬再次在雨中撒丫子飛跑起來。卻聽白玉堂喊道:“小昱!馬上就到縣城了!”
“不行!”龐昱見那雨著實不小,頭頂的黑雲幾乎要壓下來似的!貂裘防水,暫時還可保無虞,然那白玉堂身上卻已淋得透溼,落水耗子也似,便喊道:“不行!這雨太大了,貂裘也擋不住!再說你身上都淋得透了,還是找個地方避避雨再說吧!”
“小昱!”白玉堂打馬飛奔,道:“三更半夜,道上荒涼,哪裡有躲雨的地方!還是暫且忍忍,到了縣城再說罷!你可別張嘴,小心嗆進雨水去!”
“白玉堂!”那白玉堂不說便罷,誰知他這麼一說,龐昱卻是更氣!伸腳踢腿的嚷道:“你也不想想是誰害的!我說等到天亮再說吧,你非不幹!倒不如留在袛園,好歹還有能躲雨的地方!哪用的著搞到現在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哎——停停停!前面好像有座破廟!”
“有廟?”那白玉堂此時也覺得這雨恁大,加之又是逆風,雨水迷眼,甚是難行,倒不如避一避再走。又見龐昱雖發著燒,精神卻還算好,嘴裡更是羅羅嗦嗦抱怨不絕,便知他該無大礙,心下稍寬。聽說有座破廟,立時拉馬提韁,四下環望,問道:“哪兒?”
“那不是?”龐昱眼尖,抬手一指。白玉堂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見不遠處有座小廟,影影綽綽,時隱時現,掩在雨簾之後。便抬腿一夾馬肚,酈駒立時掉頭,卻是直奔那小廟去了!
那小廟離白龐二人本有一段距離,被雨簾遮住,隱隱約約,看不清楚。待到跟前,卻見是一座土地廟。那廟甚小,且年久失修,甚是有些破破爛爛,連屋頂都塌了一半。所幸尚有片瓦遮頭,避雨還算足夠。那白玉堂把驪駒拴在廟前門柱上,將龐昱打橫抱進廟中,撿了一塊尚算潔淨的乾燥地方,輕輕放他躺好。自己卻將廟中幾根乾草攏到一起,從懷中掏出火鐮,生起一堆火來,待火著旺,便三下五除二,扒了個光光的脊樑,尋幾根枯枝叉著衣服烤火。又摟過龐昱,將他身上貂裘掀開,卻是伸手便要來解他衣帶!
龐昱大驚,忙拼死護住道:“幹什麼!幹什麼!”
“小昱!”白玉堂見他不配合,邊伸手去扯,邊道:“淋的透溼,不脫下來烘烘,怎好?仔細內熱外寒,又弄出甚麼症候來!”
“不行,那也不行!”龐昱奮力反抗——開玩笑!雖然他現在是個男身,又是現代人,光點也沒什麼大不了,可——至少給他留件比基尼吧!光脊樑他還沒習慣好不好!要知這露胸脯他在展昭面前都難堪,更別提這白老鼠才和他混了幾天!要他光天化日——不對,現在是夜裡——夜裡也不行!當著這白耗子面露兩點,他絕對不幹!死都不幹!
“小昱!”白玉堂見龐昱死活不撒手,也沒有辦法。探手摸了摸他身上,見虧那貂裘蓋的早,只外面衣袍有些溼,裡衣倒無甚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