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
紅葉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把衣領扯開看了一下,這一次還特意往裡面看了看,確定不是眼花,才幫柳氏女把衣領重新拉好。
她坐回到等著上,看著苦笑的柳氏女,一下子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剛才看到的這一幕,實在是讓她大為震驚,讓她對於欒家主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看你這個樣子,是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了?我也來看看。”金苗苗很好奇,能讓紅葉這麼震驚的,還是不多的,她也走過去扯開柳氏女的衣領看了一眼,看完之後,幫她重新掖好,很嚴肅的看著她,“根據我初步的判斷,這些傷痕有很新的,不超過一個月,也有陳年舊傷,所以,他……”她停頓了一下,“欒家主是會動手打你,對嗎?”
“……”柳氏女點點頭,“雖然不想承認,但也沒有辦法否認,是的,他動手打我。”
“只要提起寧王殿下或者跟他有關的人、事,欒家主都會打你?”
“對,無論是誰提的,他都會打我。”柳氏女苦笑了一下,“剛剛成親的兩三年吧,因為我們才從西京城搬離去了江南,人生地不熟的,我們兩個人是忙著領著家裡的人在江南紮下根、站住腳,忙著辦完主家交給我們的任務,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回憶以前的那些事兒,甚至我們連見面的時間都很少,那段時間見面就是早晨一起吃飯的時候,說的還都是生意上的事兒和家裡的那些事兒,其他多餘的話都沒時間說,外人看起來也算是琴瑟和鳴,兩個人相處的非常和諧。”
“因為見面的機會少,所以沒時間吵嘴,對吧?”
“對,偶爾幾次的吵嘴也只是因為在生意上或者任務上的分歧,很快就和好了,然後再齊心協力的去完成同一件事。現在想想,其實那幾年過的算是順風順水的,不用擔心自己會不會說錯了話,會不會提到了不該提的人和事,會不會因此惹來不快什麼的。那個時候什麼都想不起,每天就是生意、家裡、家裡、生意,偶爾出去跟那些太太們吃飯,也是因為要做生意。欒家和柳家雖然在江南有一定的人脈,但很久都沒有用過了,也是需要打點的。”
“那應該會非常累。”
“沒錯。”柳氏女朝著紅葉點點頭,“早出晚歸的,晚上回來累的連飯都不想吃的次數也不少,幾乎是隨便洗漱一下,就直接倒在床上睡著了。就算偶爾會失眠,也是兩個人再聊第二天要完成的事兒,有時候,說著說著旁邊這個人就沒聲兒了,轉過頭一看,這人早睡著了。”
“他打你這個事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沈茶摸摸下巴,給紅葉和金苗苗都遞了一杯茶過去,“只是因為寧王殿下嗎?”
“是,也不全都是,反正一切都是以他為主,他想起來就會質問我兩句,回答的不盡如人意,就會動手。有的時候,就是隨便打兩個巴掌,但是把他惹急了,就有可能用鞭子、棍子,反正手邊有什麼就用什麼,什麼趁手就用什麼。”
“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大概就是從欒家在江南立住腳了開始的。”柳氏女一攤手,“人還是要有事做才好,一旦閒下來,就容易沒事兒找事兒。雖然他不怎麼喝酒,但偶爾喝一次就會醉的亂七八糟,回來之後就會翻舊帳,平日裡那些他自己不樂意提起來的人和事,就會提出來,問我要是以後碰到了會怎麼樣,他如果跟寧王殿下一起遇到危險,是救他還是救寧王殿下之類的。”
“好幼稚啊!”紅葉一臉的嫌棄。
“是挺幼稚的,但如果我不附和他,跟他一起同仇敵愾的話,他也會打我。但每次打完了,等他清醒過來,就會跪下來向我道歉,苦苦哀求我,說他錯了。”柳氏女的臉上閃過一抹譏諷的笑,“最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他真的是真心認錯,真的以為沒有下一次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