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啊！你說啊！”柳佩聲淚俱下，都有些口詞不清。過了一會兒，在得不到灸舞的回答之後，她把手輕輕放了下來，從灸舞的懷裡抽出了身，“你不敢答應對不對？那我不接受你的道歉，絕不接受！反正，你每一次都只知道說對不起對不起，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有多擔心……”

灸舞卻抓住了柳佩要逃開的手臂：“我知道，我知道，柳佩，你別這樣。你明知道你要的承諾我給不起，別逼我好不好？柳佩，如果你都不支援我你都不體諒我，我該怎麼辦啊？”

柳佩淚眼朦朧地對著同樣淚眼朦朧的灸舞，手不自覺地撫上了灸舞的臉：“小龍……為什麼你要是灸舞……？你要是……只是丁小龍，該多好？我寧願永遠都不能和你在一起，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平平安安的，哪怕只是個麻瓜，只是個跟我不能有任何交集的金時空麻瓜……”

灸舞握住了柳佩在他臉上摩挲的手，感動地說：“柳佩……別這樣，柳佩，不要說這樣殘酷的話，也別假設這樣殘酷的事好不好？我答應你，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我不會有事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不是麼？”說著他又一次將柳佩擁入了懷中，“柳佩，柳佩，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害怕擔心的。你知道剛開始，得不到你們一點訊息的時候我有多害怕嗎？大家都躲著我的電話，我又一點力氣都沒有，我覺得天都要塌了……柳佩，我不敢問小雨，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大家都要瞞著我？小雨根本就沒跟醫仙學什麼鐵時空異能，對不對？你也在騙我？為什麼？”

“對不起，小龍，是醫仙，不讓我說的，他說，你需要平靜……”柳佩哽哽咽咽，斷斷續續把灸舞走後發生的所有的事都告訴了灸舞。

灸舞聽得膽戰心驚，但卻一直呆呆地低著頭沒說話。雖然小雨和慕容莎都沒有事，但這些事情也足夠讓他無法消受了。

“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找到小雨的，在我幾乎完全絕望了的時候，小雨就突然來了。小龍，這段日子我也很擔心，說起來，都是我的錯，都是為了救我才弄出這麼多事情。小龍，你不知道，我每天提心吊膽，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讓我覺得下一秒天就要塌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我好想問你，可醫仙不讓，說你的情況也很糟糕，小龍，小龍，你不要怪我好不好？小龍？”

灸舞摟著柳佩，卻仍然呆呆的，似乎在聽，似乎又沒在聽。

柳佩有些心慌，從灸舞懷裡抽出身，抬頭看向灸舞。

灸舞滿臉淚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柳佩更加慌了，她扶住灸舞的雙臂，搖晃著他：“小龍？小龍，你別這樣，小龍，他們都沒事呢，你也看到了，他們都好好的。小龍，你說句話啊……”

灸舞慢慢聚焦到柳佩身上，也終於發出了聲音：“柳佩，我是不是特糟糕的一個人？”

“什麼？”

灸舞的聲音幽幽的，聽上去很沉悶，也更讓人不安：“就是像老人們說的，我帶煞？我出生，差點害死了媽媽；小雨和小莎姐姐也因為我才流落在外這麼多年；爸爸也為了救我而死於非命；還有師父，要不是我非逼他幫我，也許到現在他也還是那個快樂的天外飛仙；你也因為我吃了不少苦頭，這回，我的一個決定又差點害死了小雨和小莎姐姐……還有jim……還有銅時空那麼多的人……柳佩，我真的很糟糕呢……”

柳佩摟住了灸舞，像一個母親安慰她受傷了的孩子一樣輕輕撫摸著他，只是，她的聲音也有些顫抖：“灸舞，你說什麼呢？這都不是你的錯，我不許你這樣想，灸舞，別把這些可笑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我求求你，你這個樣子，讓我好害怕……灸舞，灸舞，沒事的，大家都沒事的，以後也不會有事的。灸舞，你這個樣子，要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