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將長刀奪過,一掌拍向他百會穴,送他見了閻王。
周子舒又彈出一顆石子,正中一人身側肩井大穴,那人正往前撲,忽然受了這一下,竟只覺半身麻痺,再不能行動,便依著慣性撲倒在地,顧湘便聽這遭瘟的叫花子又半真半假地嘆道:“不好不好,陣型已散,還急而冒進,真是顧頭不顧腚。”
顧湘聞言立刻踩了個十分靈巧的蓮花步,那撲過來的蒙面人一腔剛勁之力被她閃過,下意識橫刀變招,卻正好將側身破綻送到顧湘手裡,順手又解決兩個。
地上屍體不多時便橫七豎八地擺了一堆,剩下幾個一見事情不妙,相互打了個眼色,便往外退去,周子舒一皺眉,心道這些人麻煩得很,他雖然答應了護送那少年去什麼太湖趙家,也不願意一路上應付這些追殺,真叫他們跑了,恐怕路上還有得應付。
想來這些人暗算於人,滅人滿門趕盡殺絕,還要這樣藏頭露尾,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顧湘只覺眼前一花,一道人影閃過,那方才坐在香案上的男人如一片輕飄飄的柳絮,突然落在廟門口,首當其衝的一個黑衣人猝不及防,當下一側身要用肩膀撞開他,卻聽“咔吧”一聲,他整條肩膀竟被卸下來了,周子舒一把攥住他脖頸,只用指力,便將他脖子生生扭斷,用腳尖撿起落在一邊的刀。
青黃的臉皮上浮起一個鬼氣森森的笑容——
顧湘只覺得自己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那幾個往門口衝的蒙面人便全變成了屍體,忍不住眨眨眼,心裡詫異——原以為瞧這人說話做派,像那些個誇誇其談的大門派出身,不料下手滅口,竟這樣利落狠毒,便有些拿不準他是個什麼人了。
周子舒卻不像她想象得那麼威風,他腿還微軟著,落地之後尚未停歇,殺了人這一停下來,便有些站不住,又不願意被顧湘看出來,便順著力道往後倒了幾步,看著身形飄逸,其實只是狼狽地在尋個借力的法子撐住。
忽然,背後伸出一雙手,穩穩地扶住他,周子舒一激靈,竟不知這人何時靠近的,寒毛登時豎了起來,好在那人只是扶了他一把,沒別的動作。
顧湘的眼睛卻亮起來,叫道:“主人!”
周子舒這才微舒口氣,站定以後轉過身來。扶了他一把的那人,正是那人酒樓上的灰衣人,近了看,年紀也不過二十八九,眉目倒說得上俊朗,只是那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人看的時候,總叫人不那麼舒服。
眼下,他正盯著周子舒,目光好像要鑽到周子舒的臉皮底下似的,十分放肆無禮。
周子舒便乾咳一聲道:“多謝這位……”
“溫,溫客行。”灰衣人說道,隨後臉上似乎帶了一點疑惑之色,目光落在周子舒的脖子和手上,疑惑之色似乎更重了些。
雖不知這人在看什麼,周子舒倒是泰然,他自己的手藝自己清楚,輕易被人看出來了,早十年前就已經身首異處了,便淡定地道:“哦,多謝溫兄。”
灰衣人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半晌,才移開目光,點點頭道:“不必。”
說完,他便大喇喇地走進這破廟,顧湘已經快手快腳地將幾具屍體踹到一邊去,用茅草給他鋪了個乾淨地方坐,然後這位溫客行又看了周子舒一眼,嫌不夠似的,還特意解釋道:“我不是有意的。”
周子舒就明白顧湘那股子不討人喜歡的勁兒是師承何處了,徑自坐到一邊去調息。
足過了有一個時辰還多,他才睜開眼,卻見那溫客行靠在牆上,一條腿蜷起來,還在歪著頭打量自己,便忍不住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不成,叫這位溫兄足足研究了這麼大半天?”
溫客行面無表情地道:“你易容過麼?”
周子舒心裡一緊,面上卻毫不在意地反問道:“什麼?”
溫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