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霜只是強顏歡笑,她惘然。
“霧霜,當我退伍回家後,媽告訴我,你父親死了,而你主動要求退婚,她只好答應了。但經我多方打探才得知真相。我不惜與爸媽翻臉,離家出走。他們拿我沒辦法,誰叫我是他們的獨生子,只好通通依我了。我在高雄買了一間別墅,車子也買了,我爸爸把高雄的分公司歸我管,而且他們不再幹涉我的婚姻;現在,我只差一個美嬌娘了。”他得意地訴說一切。
霧霜不知所措。“我──”她結巴了。
“你願意嫁給我嗎?”他情真意切地向她求婚。
她覺得頭暈目眩,竟不假思索地衝口道出:“你能等我兩年嗎,俊仁?”
俞俊仁不解地望著她。
她滿眼哀求。“我不能就這樣撒手不管,我有我應盡的義務,這是道義。我不能對不起姚金。求求你等我兩年,如果你不願意,你可以離開,可以另找別人。”
“開玩笑!”俊仁說得斬釘截鐵。“除了你,我不會娶別人。你是我的夢想,也是我的伴侶,我知道,是我逼你太急了。”他善解人意道。“我應該給你時間的,我會讓你在毫無壓力下,心甘情願嫁給我。我會等你!因為,我愛你。”
他給了霧霜一張名片。“這是我的行動電話和在高雄的住址,需要時別忘了打給我;我無時無刻都在等著你的響應。”他用力親吻她。“別忘了!霧霜,我永遠愛你。”
不知在摩托車上坐多久了,大概夏天的蚊子實在太多了,蚊子把姚毅叮得滿頭包,他神智恍惚,心亂如麻,腦中只想到──
霜霜還是離開他了。
她還是回到那個有錢有勢的闊少爺懷中。
女人,真是現實!只因為對方是一個開著豪華轎車、小白臉似的“小”男孩,就能吸引她?
他自己呢?一輛破爛的機車、一副連自己有時都唾棄的打扮,就真的得不到女人?
“你怎麼了?”姚毅咒罵自己。
你明知道霜霜不是愛慕虛榮的女子,她跟安娜是不同的。她本來就屬於俞俊仁,不是嗎?霜霜本來就很愛俞俊仁。如果她家沒有發生家變的話,她早就是俊仁的妻子,也不會被迫嫁給肺癆鬼,更不會絕望得在無名橋上跳河自盡。
姚毅,你早就知道,又何必如此沮喪!如此失意!
哎!他就是難過,無法遏止的哀慟……
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在鏡中望著自己。
兩年來姚毅第一次覺得好厭惡自己,他受不了自己這一身狼狽、醜陋、邋遢的面貌。他火速脫下牛仔褲、背心,毫不憐惜地把衣服扔進垃圾堆裡。他拿出一把尖銳的剪刀,“卡喳!”一聲,一大把頭髮全剪掉了。
耳下一公分的“學生”頭,更是看不順眼。他套上短褲、T恤,坐上摩托車,跑到市中心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髮廊,他衝了進去,依照設計師的意思,他理了一頭瀟灑帥氣、時髦流行的髮型。
回到家,呆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凝視著空無一人的街道。
俞俊仁送霧霜到姚家的大門口,離別前,還不忘親吻霧霜的雙唇。他結結實實地摟住她好久。最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開她。
“再見!我等你的好訊息。”他不忘再次提醒。“別忘了,我愛你。”
等到車子離去,霧霜才拖著疲憊的身子,雙眸發澀,緩緩回到這幢富麗堂皇的姚宅。當她拿了鑰匙,準備開門入內──
朱門卻霍地開啟,王嫂站出來,陰狠地死瞪著霧霜,好似與她有著深仇大恨。
她的目光令霧霜打了個寒顫。開玩笑!我又沒有做錯事,她憑什麼瞪我?
霧霜也理直氣壯不服輸地回瞪她,昂首闊步地走進去。
大廳內燈火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