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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山帶著鷹嘴鄉一幫子人整天在都市打游擊戰,但是雙蘭廠選定了金鷹。李木山清楚雙蘭廠已經資不抵債、瀕臨破產,馬治國、項宇騰選擇金鷹的目的都是雙方心照不宣的事:與其企業破產後場地交給政府不如共同發達一把。馬治國聘項宇騰來廠裡,唯一的任務就是聯絡賣廠,大半年他四處在外聯絡,只有馬治國知道他整天在幹什麼。

金鷹公司把場地費一壓再壓,最後330萬成交,條件是金鷹公司分別送給馬治國、項宇騰每人一套精裝修的住房。馬治國對職工公開是230萬。另一百萬是馬治國和項宇騰的好處費。

人人都知道這樣好的地段230萬太低了,但無從知曉其中的秘密。龐十慶說,一方把賬目做得嚴密圓滿,另一方硬說就賣了這個價,你還不好查。老馬不選正規的房地產開發公司就已經證明了他們早有準備。

龐十慶還告訴他們一個驚天的訊息:雙蘭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他們現在辦公的這棟綜合樓和家屬棟都抵押給銀行了,唯獨沒抵押的一棟生產樓賣掉了。這事情職工們是不知道的,只有廠子領導和財務上的人知道。

其他人著實驚呆了,這麼說來,馬治國和項宇騰拔了企業的鍋灶?他們個個痛心疾首:壞啊,真壞啊。說孫子松整垮了廠子,可廠房裝置還存在,馬治國可好,直接搗了企業的灶。

雙蘭的事真讓人心裡窩火,男女共用一間廁所就夠尷尬的,尤芳還在進樓出入口處晾著她和月月的|乳罩褲衩,幾乎天天都搭著四五個透明材料的小褲衩和四五個花裡胡哨的|乳罩,進門樓時人人需低頭彎腰。

這個廠子要倒灶了,工作組也該離開了。近一年的時間呆在企業他們深深感到一個企業的決策者如果私慾膨脹、利慾薰心,這個企業只有走向衰亡,他們感到無奈和遺憾,感到特困企業要想走出困境的艱難和複雜,也看到了企業中個別人運用各種手段蠶食國有資產的種種“合理”做法,是那樣的讓人絕望和憤概。

局長打電話來讓他們瞭解一下庫房不盤點就交鑰匙的事。廠裡的庫管員們集體到局裡反映王鬱紅收鑰匙的事。馬治國忙解釋:廠裡成立了資產管理委員會,庫房統一由資產管理委員會管理。局長問為什麼不盤點,馬治國說月月都有報表,資產管理委員會正在核對。

其實,什麼資產委員會,就王鬱紅一人主事,名單上幾個人都下崗在家,在職的也是虛設。

針對廠裡目前的狀況工作組有兩種意見,一種是趕快撤回,眼不見心不煩。一種是必須向局裡打報告,馬治國哄騙職工說如果再搞生產還有一棟生產樓,如果職工們知道現在廠裡什麼都沒有了會怎樣呢?所以應該向局裡和市上說明一下這個廠情況。咱們在廠一天就要為廠子負責。最終大家商定:最後一次管管廠裡的事。於是,他們向局裡和市上打了報告。局裡和上很快明示:雙蘭廠早已打了報告,雙蘭廠只有透過盤活資產展開自救,聯建的思路是正確的。

真是有嘴說不清。沒說聯建不正確,關鍵是馬治國要斷廠裡的後路,這一點上面怎麼就看不到呢?朱天新說市長太忙,局長也忙,局裡又面臨改組,雙蘭廠又沒有好的出路,已經夠讓上面頭疼的了。他們進廠時門樓氣派,場院幹靜整潔,不到一年時間,雙蘭廠成了巴掌大的大雜院。進廠時幾百職工湧到廠裡吵吵嚷嚷,臨出廠時廠裡上班的人剩下十幾個人。

搞好一個企業需要一幫子人,搞壞一個企業一個人就夠了,像雙蘭廠,一個孫子松,讓企業傷了元氣,一個馬治國,斷了企業的後路,可憐了廠裡的職工。人們問桑又田他們的企業是不是也有這樣的經歷,桑又田說他們的廠長想得是怎樣把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