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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破貨惹得騷,你這個下賤貨,你到底和我男人睡了幾回覺?

樂君被打得滿嘴是血。樂君一直沒有開口,也沒有還手。

樂君摸到小屋,倒頭栽到床上。黑旦爬在桌上寫字,看見樂君尚未拭淨的血跡問,媽媽,誰欺負你了?

樂君吃力地搖頭。黑旦擱下筆,站在樂君身邊說,媽媽,我長大了要當警察。

樂君忍了忍,終於未能忍住,抱住兒子的頭失聲痛哭……

打工生涯結束了,她被軍子騙去5000元,報社的老闆欠下他們兩個月的工錢跑了,報社的員工們氣得在牆上寫下:

致富快報騙子手,絡腮鬍須像條狗。

出門坐的現代車,行動電話不離手。

耀武揚威充大狗,不發工資是死狗。

大家把這首打油詩抄下來到處張貼,以此出口惡氣。

樂君在情感上被軍子折磨得千瘡百孔,經濟上被總編欺侮辱得如吞黃連。

現在她要替軍子償還5000塊錢的債務,她恨自己軟弱,她不明白自己好心待人,為什麼別人卻不好心對她,她明白這一切都是自己軟弱招來的。只有還上替軍子借來的5000錢才能輕鬆地做人。多年來她沒有接觸過男人,就接觸了軍子這麼一個男人,就讓這個男人所欺騙。肖玉菲多次對她說:“男人,難認!你永遠也認不透的。”肖玉菲接觸的男人多,對她的忠告也多,可惜她沒有聽進去,她對男人太沒有經驗。

肖玉菲找她來時是在刺繡班開工後。

馬治國買來的繡花機比廠裡原有的機器還落後,但為了堵人們的嘴,還是讓新機器轉動了幾天,織了些花邊綵帶圍巾之類的產品。退休女工吳秀蘭找到了馬治國要求讓兒媳婦肖玉菲上班,她說她們一家三口都是廠裡職工,應該照顧一個回廠上班。她怕馬治國不同意,還搬出了鍾市長:“馬廠長您一定還沒忘,上次鍾市長都提到了我們婆媳倆。”馬治國痛快地答應了,吳秀蘭高興地一聲聲地說謝謝,趕緊通知兒媳婦。 肖玉菲不在家,只有兒子羅金雄在廠門口擺了個小攤賣廠裡的產品,兒子說:“媽,你回去,我告訴她。”

吳秀蘭一再叮嚀,讓玉菲好好幹,咱們都是廠裡的人,最終得靠廠裡,打工是靠不住的。

肖玉菲已經多日沒回家了,她在一家歌舞廳打工。開始晚上不回來還跟羅金雄通電話,後來羅金雄也習慣了肖玉菲的夜不歸宿。歌舞廳一般營業要到半夜,路上也不安全。

這是羅金雄沒辦法的現實,他們一家三口都是廠裡的職工,廠榮俱榮,廠損俱損。要說廠榮俱榮,他們一家可是廠裡有了名的光榮之家、先進之家。他是廠的銷售狀元,年年和老媽、媳婦一同站在頒獎臺上,銷售員中他跑的線路貨銷的最好,回款率最高。廠裡曾有銷售不暢的線路換上他後就變了樣子,局系統樹立他為典型,讓他談體會時他說:“也沒什麼,把貨送到,把款結來就行了。”再要問有沒遇上過棘手的問題,他會說:“有了問題我能解決就解決,不能解決有廠裡。”羅金雄自己清楚,不是自己有什麼本事,而是因為老媽的教誨如鞭在身,她時時在他耳根嘮叨:“咱們全家都靠廠子,給廠裡做貢獻等於給自己做貢獻,你要是不好好幹,吃虧的是咱們自己。”

可是他們好好幹了,職工們幹了幾年都沒發工資這又怪誰呢,職工幹一年創下的財富,不免夠廠長揮霍一次。老媽那套吃不開了,光知道做貢獻,你貢獻後的回報呢?這些話老媽聽不進去,老媽只知道教誨他們好好在廠裡幹。羅金雄他們銷售科的人哪個手裡沒有攥著收來的貨款,人家就不往上交,因為廠裡欠著職工的工資。他們科長手裡攥著近兩百萬元,他的師傅老洪拿著49萬,而他羅金雄也收來了9萬塊錢,見別人都不上交,他也多了心眼把這9萬塊錢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