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所及之處,直刺得那勁裝大漢閉口收聲,又忍不住訕訕地退了下去。
晉王李祀自小錦衣玉食,身邊之人對他無不百般順從,何曾受過今日這般冷落。此時已知今日終究難見佳人一面,當下他一張臉上也已佈滿了烏雲,雙眉緊蹙、面有怒色。不過他畢竟是個涵養極好之人,未過片刻,便又恢復了一臉溫和之色,從容道:“看來,本王今日還是冒昧了,若有打攪之處,各位海涵,本王這就告辭了!”
言罷,李祀轉身出門,頭也不回,便大步而去。身邊的一眾隨從傭人也盡皆尾隨而出。
慕容泯急忙快步跟了出去,一邊走,一邊陪笑道:“晉王殿下慢走,今日我兄弟招待不周,還望殿下恕罪!”
自始至終,慕容桓一直坐在椅子上,此時對於晉王的轉身離去,他依舊眼皮也未抬一下。他喝了一大口茶,手中卻拿起那一卷《嶺南十二書》,饒有興味地翻看了起來。
慕容泯送罷李祀出門之後,怒氣衝衝地回到了前廳,一進門就對慕容桓訓斥道:“二弟,今日晉王到我天寶閣做客,你怎可如此怠慢無禮?他畢竟是一位當朝的五珠親王
!你得罪了他,對我慕容家可沒好處!”
慕容桓顧自翻書,淡然應道:“五珠親王怎麼啦?至於把你怕成這樣麼?人家擺明了不懷好意,你卻偏要三妹出去見他!”
慕容泯慍怒道:“二弟,我不管你功夫再高,父親對你再怎麼看重,在這天寶閣裡,我終究是少閣主!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哥?!晉王怎麼不懷好意了?他一腔真誠,就只是想見一見三妹,我怎可拂了人家好意?再者,以晉王八皇子的身份,又長得一表人才,待人還這般溫謙有禮,三妹嫁了他,又有什麼不好?!”
慕容桓放下書卷,又端起茶盞飲了一口,悠然道:“大哥,你若有空暇,還是去管一管四弟吧!他從沉香院裡買了兩個官妓,藏在了癸院中,整日裡就知道花天酒地,須知酒色傷身,就算他武功廢了,長此下去,身體也垮啦!”
慕容泯臉色一變,將信將疑道:“有這等事?”
慕容桓道:“你自己去看看吧!這件事若叫父親知道,少不了一頓責打,若不慎傳了開去,人人都知道我天寶閣四公子‘金屋藏妓’之事,怕是不好聽啊……”
慕容泯此時再也顧不得與他二弟爭論晉王之事,急忙轉身直奔癸院而去。臨走時還不忘說道:“二弟先別跟父親講,四弟這件事,大哥自會處置……”
慕容泯走後,慕容桓又走到了木箱旁,隨意拿起了幾本古籍翻了翻,臉上卻露出了欣喜之色,暗道,看不出這晉王倒還有些本事,竟被他收羅到了這許多好書,而且,此人還貴在他竟知道三妹心中的最大嗜好。
“來人!將這一箱書都搬到小姐的戊院裡去!記得小心一點,可別弄壞了!”慕容桓隨即朝兩個僕從吩咐道。
……
在鏡花樓內,徐恪眼望著鏡花娘娘右手觸控鏡面,泛起一番淺淺水波之狀,不禁又問道:“娘娘的意思,這一面古鏡能通往各人的夢境?”
鏡花娘娘點頭道:“然也,只要她的夢裡有你就行。”
徐恪望向鏡框兩邊的方塊文字,心中好奇,便又接連摁下了“己”與“亥”兩字。
古鏡又是一番顫動,徐恪轉頭,身邊的鏡花娘娘不知何時已身在鏡中。徐恪伸出手,由鏡面緩緩穿過,頓覺一股引力傳來,他整個身體便情不自禁地進入了鏡中的世界。
“無病哥哥,你醒醒啊!你快醒醒!無病哥哥!你怎麼啦!……”
徐恪此時雖然閉著眼睛,卻分明能感受到慕容嫣正抱著自己的身子痛哭。
“你你你!你為何無端傷人!……”徐恪卻聽到慕容嫣又朝另一人叱道。
徐恪輕輕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