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千鈞一髮之刻,大殿內傳來一聲斷喝:
“不可!”
只見趙王李義已然飛身而入,他腳步尚未立穩,雙掌便已齊出,一股渾厚的內力朝李縝頭頸之下卷地而來……
饒是如此,李縝的額頭,還是“咚”地一聲,磕在了紫宸殿內的青磚地板上。
很顯然,李縝這一次頭頸運勁,用力相當之猛烈,他是真的打算以死明志!
李義疾步上前,一把將李縝抱在了懷裡。
“四弟!”李義急切呼喊道。
這時候的李縝,額頭磕破,鮮血直流,人也已暈了過去。
“縝兒!”
李重盛也三步並作兩步,從丹陛之上奔了下來。皇帝見魏王性情竟如此剛烈,自己只是責問了他幾句,他竟會以死明志,不惜當場自盡。皇帝的心中,既感驚詫,又是自責。
“快!高良士,快傳太醫!”李重盛急忙吩咐道。
高良士不敢怠慢,忙疾速奔出了殿外,急慌慌地去找太醫去了。
李義將李縝抱在懷中,仔細檢視了李縝的傷勢,又為李縝把了脈象。他見李縝雖然額頭磕破,所幸只是外傷,此外,身體並無大損,他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
幸虧李義飛身趕到,及時出掌,將李縝撞頭之勢阻得一阻,要不然,若令李縝頭頸的勁力用到了實處,他這一頭撞在地上的話,不用敵國的刺客,這位大乾的九珠親王,立時就會命喪於紫宸殿內!
“義兒,縝兒的傷勢如何?要不要緊?”李重盛急切地問道。
李義卻一擺手,面上的神色極其冷峻。他右臂將自己的四弟抱在懷中,左掌微微運氣,在李縝後背緩緩揉搓,既為四弟輸送一些真元入體,又幫著四弟疏通血脈,理氣通絡……
“父皇放心,四弟沒事了!”
李義冷冷地回了一句,說話之時,也並未看著李重盛。
李義又取出一塊方帕,輕輕地擦拭李縝額頭的鮮血,他臉上的神色,滿是痛心與難過!
看著李縝躺在李義的懷中,額頭滿是血跡,雙眼兀自緊閉,臉色還是慘白,李重盛的內心,也不禁更為自責。
……
未幾,高良士就領著一名太醫匆匆趕了進來。
太醫為李縝檢視了傷情,又診了脈象之後,便向皇帝稟道,魏王殿下只是受了外傷,頭部有些微創,然並無大礙。
這個時候,李縝也終於“呃”了一聲,悠悠醒轉。
李縝一見李重盛,忙努力站起,又要掙扎著下跪:
“父皇……”李縝眼眶中,已然有些溼潤。
“縝兒,你不要動!父皇錯怪你了!”
“父皇,請相信孩兒……”
“父皇信你,祀兒失蹤必是他人所為,定與你無關!你切莫再做傻事!”
當下,李重盛便命高良士親自護送李縝回府。
皇帝見魏王行走尚有些乏力,又吩咐內廷大總管,用自己的御輦載著魏王回府。
李重盛又命太醫隨行,到了魏王府之後,再仔細檢視魏王的傷勢,如若見魏王身子還不舒服,再為魏王開幾帖湯藥。
……
……
待李縝一行,離開了紫宸殿之後,李義當即取出懷裡的一紙薄箋,交到了李重盛的手中。
“這是什麼?”李重盛面朝李義,有些疑惑道。
“八弟被何人所擄,父皇只需一看,就知道了!”
李重盛開啟薄箋,見了上面的字句,臉色立時又是一變,皇帝忙問道:
“義兒,這張薄紙,從何而來?”
於是,李義就將他今日早間正在青衣衛內主持案情分析大會,卻忽見晉王府總管汪簡靈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