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象頭驢子!俺老程好說歹說,勸了他老半天,可他就是不聽!”
“什麼!”李義也站起身,徑朝程萬里問道:
“萬里,你是怎麼跟無病說的?他為何不聽?”
程萬里道:“殿下,你也知道,俺老程是個粗人,大道理我講不好,我就跟無病兄弟說了,只要他肯去金頂山救人,到時候事情辦好,陛下一高興,必然能免了他的罪,說不定,還能給他升官呢!可這小子卻怎麼也聽不進去,他翻來覆去就跟我一句話,說道‘徐恪已是囚徒之身,自己的性命尚且難保,實在沒本事去救別人!’……”
“這……”李義急道:“無病怎地如此糊塗?!不成,還是我親自去詔獄一趟,無論如何也要讓他答應!”
高坐於龍椅之上的李重盛,卻擺手阻止道:
“義兒不可!你若就此前去,朕管保那個小恪不會答應!”
“這是為何?”李義不禁疑惑道。
“呵呵”李重盛卻笑道:“義兒呀,世象人情,你果然不甚精通!小恪雖是你的師弟,可你對他的脾氣,還是不懂啊!”
“那……依父皇之見,該當如何?”李義當即問道。
“你且不要太急,朕心中有一個人,他若出馬,必能說動那頭倔驢!”
“他是誰?”
李重盛卻還是擺了擺手,並沒有往下細說,只是讓李義先回府休息,其餘的事,且留待明日再說。
“父皇,那流霜老怪的信裡面,可只給了咱們三天的限期啊!”李義又急切地言道。
“這不還有三天麼?你也別太著急!”李重盛卻兀自笑著言道,這個時候,皇帝既已知道了李祀的去向,心下反而安穩了。
見李重盛既出此言,李義自也不好多說,他當即面朝皇帝行過禮後,即與程萬里一道,離了紫宸殿,出了大明宮,徑奔魏王府而去。
……
……
只一刻辰光之後,李義與程萬里便都出現在了李縝的面前。
李縝躺在自己內室的大床上,正在休息,見了李義走進,便要起身,李義忙扶著他躺下,命他好生休息,其餘的,一切都不要多想。
李義又將自己先前所言的,李祀昨夜被陸火離擄走的經過,又與李縝備陳了一遍。
同時,李義在李縝的面前,少不了也說了幾句他們父皇的不是。依照李義所言,父皇如此不分青紅皂白,起來就懷疑是四弟抓了八弟,如此猜忌,實不象是一個父親之所為!
李縝聽得李祀乃是被蕭國國師強擄而去,不免又為八弟開始擔憂。然他聽得三哥對父皇不滿之語,忙連連擺手道,父皇也是一時情急之下,才懷疑自己。天下無不是之父母,三哥休要再說父皇的不是……
李義見李縝還要為父皇說好話,他當下也不好再說李重盛的不是之處。於是,李義話鋒一轉,又指責起李縝,不該如此意氣用事,竟會在大殿之內,當著父皇的面,企圖以死明志,萬一自己一個來遲,我大乾天下,豈非少了一個賢良聰敏的九珠親王!這對大乾的子民而言,將是一個不可估量的損失!
李縝也連連道歉道,慚愧慚愧!當時自己負氣之下,竟而一時衝動,險些釀成了大錯,如若自己真的死在了紫宸殿內,豈非遂了敵國的心願,又置父皇仁德聖名於何地?!
是以,直到此刻,李縝想起紫宸殿內的經過,心中兀自後怕不已……
如若一個不慎,豈非悔之亦晚!
於是,李義柔聲安慰了四弟幾句,又叮囑四弟好生休息,說完之後,李義便告辭出門,先行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