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大人診病,你這份面子可當真不小啊,嘖嘖嘖!了不得!我聽聞咱們這位袁大人脾氣可不太好,他為人可清高得很吶!據說咱們這大乾國,除了當今聖上,就沒有人能請得動他!想不到他今日竟能被你徐千戶召之即來……”
徐恪不欲與楊文淵多費口舌,便徑直朝張木燁問道:
“張兄,你們今日真的是奉沈都督之令,來這裡探病的麼?”
張木燁回道:“我與楊千戶,確是沈都督叫來的。”
徐恪隨之又問:“沈都督怎知南宮兄今日會‘身受巨創’?南宮兄抓捕貓妖,那已是好幾日之前,他遽然發病卻是昨夜之事,沈都督又怎地這麼快便已知曉?”
聽聞徐恪所問,張木燁一時竟無言以對,旁邊坐著的楊文淵立時插口道:
“徐千戶,你這話就不對了!沈都督掛念南宮大人的安危,命我與張千戶一大早就來這南宮府探病。你不體會沈都督的一片苦心倒還罷了,怎地還懷疑起都督的用心來了?照你的意思,都督今日命我等前來,卻是不懷好意了?……”
“我可沒這麼說!”徐恪斜眼朝楊文淵冷哼了一聲,昂首質問道:“楊文淵,平日裡也沒見你有多關心南宮兄,今日怎會一大早便如此殷勤,不待通稟就公然闖入南宮兄的內室?”
“你……!”見徐恪出言不遜,楊文淵立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心道,在衛裡我官階大你一級,於公你當呼我一聲“大人”才是;今日裡我向你主動示好,言語間已是給足了你顏面,於私你也當對我客氣三分,哪料想你這廝不識好歹,竟當著張千戶的面,如此折我的顏面!
楊文淵手指著徐恪,忍不住當場就要發作。張木燁見狀,忙勸解道:
“徐兄弟,楊千戶今日也是奉命前來,他行事急是急了點,不過,他這份心思倒是好的!畢竟,咱們都是青衣衛中人,南宮兄身為北司之首,這一次為了抓捕貓妖不幸受傷,他這可是為咱們青衣衛受的傷!南宮兄的傷情,我青衣衛上下,自是無不掛念。我與楊千戶,今日見南宮兄面色委實很差,目下也是心憂不已啊……”
“對對對!”楊文淵立時順口言道:“今日,楊某見南宮大人面色一時變白一時又發紅,呼吸也是忽而急促忽而平緩……南宮大人這一次受傷,興許真的是傷得不輕呀!”
徐恪委實不願與楊文淵多言,他見南宮府的僕人端來了茶點,便索性端起茶碗,離了座席,走至窗邊的一張小凳坐下,顧自去看前院中的雨景。
楊文淵便與張木燁對坐於前廳的上首,兩人一邊飲茶吃點,一邊隨口聊著南宮不語今日的傷情。
這一日,青衣衛五大千戶中,已有四位千戶齊集於南宮府。可誰又能想到,四大千戶難得相聚於南宮府,竟是這樣一副場景。
徐恪獨坐窗前,看屋外大雨如注,心中卻不禁低嘆一聲。
放眼望去,南宮府的前院中,只是簡單地種植了些掛樹和樟樹,此外還有幾株玉蘭,零散地種在院子的角落中。原本五月孟夏,正是玉蘭花盛開之時。只不過,那些才剛剛綻放的白色花瓣,此時卻早已被雨水撲打得遍地都是。
縱然花開再好,也禁不住一夜風雨。
大雨兀自無休無止地下著,徐恪心中,也似這滂沱大雨,無休無止地湧起了一股難掩的悲愁……
“咳!……天地之大,難道終究容不下南宮兄一人之地?命運無常,難道終究換不來南宮兄尋常一命?”
……
……
昨日傍晚,徐恪自離了神王閣之後,便匆匆回府,找胡依依商議解救南宮不語之策。怎奈,胡依依想了半日,也實在無法可想,最後便建言讓徐恪去找欽天監正袁天罡想想辦法。
向來,妖族最忌憚者,便是這世間的修行尊者與道法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