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喝酒!”
兩人共同舉杯,一連滿飲了數杯,這才拿起筷子夾菜來吃。滿桌子熱菜,俱是長安城叫得出名的美味佳餚,看得出,那兩個衛卒委實是動了心思,定是吩咐尚食營的廚子,用上好的食材烹製而成。
兩人吃吃喝喝,飲酒談笑,晌午的天氣雖然炎熱,但濃密的樹蔭之下,不時有清風吹送,各種奇異的花香又隨風撲面而來,如此對飲,兩人均覺分外有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義抬眼,忽見榆樹的一邊長著一排藍色的小花,他不禁起身走到花藤邊,伸長鼻子嗅了嗅,又回到桌子前坐下,奇道:
“這裡竟還有藍色的‘牽牛’,當真是難得!”
徐恪也朝花藤處望了望,不解道:
“師哥,這種藍色的牽牛花,很少見麼?”他記得小時候,自家的門前就長著一叢茂密的牽牛花藤,不過花瓣都是紅色,今日的這種藍色花瓣,倒也是頭一次所見。
李義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
“我記得,藍色牽牛花,只在楚地才有,因其不耐嚴寒,又喜溼熱,是以我乾國境內難有生長,不知張木燁用了什麼法子,竟能在長安城內培育出此種花苗。”
“楚地?”徐恪抿了一口酒,問道:“師哥是說,偏處於我大乾南疆的楚國?”
“嗯!”李義連吃了好幾口菜,說道:
“楚國在我大乾之南,原本也受中原統轄,自五胡亂華之後,楚國國主便自立門戶,後來又吞沒了周邊的一些蠻族,漸漸地也就成了一方強國。聽聞如今的楚國皇帝,乃是一個少年。”
“少年?”徐恪頓覺心奇道:“一個少年郎如何做得一國之君?”
李義朝徐恪看了看,心道你徐無病也才二十掛零,不也執掌青鏡司,統轄千人之眾了麼?
“我聽聞那少年國主,本身就甚是了得,更加上他身邊有一個能幹的皇后,是以楚國上下,被他們治理得蒸蒸日上,國力也日益強盛。”
說到此處,李義不禁遙望南方,面露憂色道:“楚國國土雖小,尚不及北邊的蕭國,然實力真真不可小覷!今後,興許這楚國會成為咱們大乾的一個強敵。”
徐恪卻笑道:“師哥,我大乾地廣人稠,軍力強盛,軍中更是猛將如雲,光神王閣內就有師傅與師哥這樣的武功絕世之人,何懼一個小小的楚國?”
李義苦笑道:“無病,沙場征戰,國與國之間的交鋒,光靠軍力與武功是不行的,還需國力與民心,若民心不齊、國力不盛,就算軍中高手再多,戰場也未必能取勝!”
徐恪不欲與師兄爭辯,遂轉而言道:“師哥,你看這藍色牽牛,與楚地生長者,可有不同?”
李義搖了搖頭,道:“楚地生有藍色牽牛花,我也是聽人所言,至於其狀究竟如何,與此地的牽牛花到底有何不同,只有去問張木燁了。”
李義心中卻想,那楚國獨有的藍色牽牛花,因何會出現在青鏡司的千戶小院之內?看來,下一回,我得好生去會一會那位新任的北司千戶。
“興許是師哥記錯了,這些花藤只是形狀與牽牛花相仿,卻並非是牽牛呢!”徐恪笑著道。
李義舉起酒杯飲了一口,並未作答。他年輕時曾出使過一趟楚國,那藍色的牽牛花實則於道旁見過,當時心中詫異便多問了幾句,只是一晃二十年匆匆而過,其花開形狀,有些想不起來罷了。
接下來,兩人又吃了一會兒酒菜。門外的衛卒怕兩人酒菜不夠,請示了千戶大人之後,又拎了兩個大食盒進來,撤去殘羹剩盤,復又添上新鮮熱菜,併為兩人桌前的幾個酒壺打滿了酒,這才躬身退下。
李義不斷點頭,連連讚許道:
“看不出,張木燁調教的好手下,區區幾個衛卒,便能服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