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餓”字,朱無能立時兩眼放光,忙不迭地點頭:
“對對對!大哥,俺老朱實在是餓得不行了!可狐狸姐姐說,一定要等你回來才能用飯!”
徐恪拍了一下朱無能的頭,笑道:
“原來,你方才不是想我,是想著早些用飯啊!”
“大哥,咱們還是趕緊開飯吧!”
說話間,兩人便一起入到前廳就座。胡依依也跟著走入前廳,看徐恪與朱無能在一起,這一胖一瘦之相,心下亦不覺莞爾。
她見舒恨天遲遲未肯過來,忙朝後園喚道:
“小舒,小舒!過來吃飯啦!”
“來嘍!”舒恨天不知從哪個角落中倏然現身,走到胡依依身邊坐下,他望著滿桌的美食珍饈,嚥了下口水,笑道:
“我的老姐姐,今日你親自下廚,整的這一桌子好吃的,果然是非同凡響啊!”
“還說哩!”胡依依打了一下舒恨天欲拿起筷子的手,嗔怪道:“方才你躲哪兒去啦?這叫了你半天才出來!”
“老姐姐,方才我聞到一股自東面飄來的極強氣息,那一股子氣息委實是非同尋常,嚇得我呀,‘呲溜’一下,找一個地洞就鑽了進去!”
“什麼氣息呀?竟至於將你嚇成這樣?!”胡依依笑著問道,一邊還拾起了筷子,招呼徐恪與朱無能,一起開飯。
“那可不得了!不瞞老姐姐,本書仙活了八百年,這一股氣息聞所未聞,其中所蘊道法之力,可說是這天地間莫之能匹呀!嗯?不對!……”舒恨天正欲吃飯,忽而伸長了鼻子用力嗅聞,又彷彿是循著氣息走到了徐恪的身邊,在徐恪周身,上上下下仔細嗅了好幾遍,弄得徐恪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只好聽憑舒恨天擺佈。
那書仙仔細嗅聞了一會兒,這才道:“我說無病老弟,你方才去了哪兒?怎地你身上也有這麼一股子味兒?”
“什麼味兒呀?”胡依依不禁好奇問道。
舒恨天擺了擺手,還是要聽徐恪回答。
徐恪撓了撓自己的前額,有些不明所以,道:
“我方才……從青衣衛下值出來,然後路經東市,然後就回家了呀!”
“不對!”舒恨天一會兒拉扯徐恪的衣衫,一會兒又牽動徐恪的胳膊,伸長鼻子聞了半天,這才言道:
“你定是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是以身上才留有這股子氣息。這氣息雖已隱隱約約,但尚未散去,就與剛剛從東面飄來的一模一樣!”
坐在徐恪身旁的朱無能,已經手拿筷子夾了好幾塊大肉放入口中,他一邊吃,一邊卻不屑道:
“你又不是狗鼻子,你聞得清楚麼?!”
舒恨天小眼一翻,反唇相譏道:
“誰說狗鼻子就靈敏了?我們老鼠鼻子,可一點不比他們差!至少比起你這豬鼻子來,可不知要強上幾百倍!”
“俺老朱的鼻子,專能聞好吃的!哪像你這老鼠鼻子呀,一天到晚就知道往陰溝裡鑽,聞的都是些狗屎貓尿!”
“你這笨豬,說什麼吶!陰溝裡又哪來的狗屎和貓尿?”舒恨天話剛一說出口,頓覺失言,他心道我這不是又自承終日往陰溝裡鑽了麼?
“好啦好啦!”這一次輪到徐恪來勸架:“你二人不要再吵了!書仙老哥,要說我方才見了什麼人,我剛才路經東市之時,倒是見了一個人。”
“誰?”
“是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先生,曾為我算過兩次卦,他說他姓李,但名字卻不肯相告。我見他貧苦無依,便請他到一處茶攤,稍稍用了些點心……”徐恪便將他與白髮老者適才相遇的經過,略略與在座幾位說了一通,末了,他還打趣道:
“那老先生甚是怪異,竟會將他家一個拴牛用的舊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