黿已盡數吞吃了水匪,可大船依然要沉!
大船駛離蘇州,到現在也不過兩個時辰,此際雖然順風,但離雲州府南岸,起碼還有兩個時辰的航程,如若此刻堵不住漏水,那麼,等待諸人的命運,還是沉船之後,將盡數於湖水中掙扎……
休說這一船人大多來自北方,就算水性再好之人,身處這茫茫太湖中央,在湖水中掙扎得久了,也是難逃一死的結局。
若是有別的船隻整好路過,那麼船上諸人興許有救,可此刻方當深夜子時,還會有誰在太湖中行船?
管塘與舒恨天不敢怠慢,也都跟著衛卒們緊急跑到船艙底部,幫著堵住破洞,潑出漏進的湖水,可是,就算他們再如何努力,船底的破洞中依然有湖水不時湧入,而且,越湧越多……
舒恨天已然顧不了許多,他擼起袖子,搶了一隻大木通,舀起一桶湖水,立時運到船邊往外傾倒,再施展輕功,腳下運勁,疾步趕往艙底。
只是,他輕功再好,傾倒湖水再快,又如何趕得上湖水倒灌之速?
所有人都在拼了命地裡外奔忙,可艙底的湖水依然在不斷增加……
過不多時,倒灌入的湖水已經漫過了貨艙,朝別的船艙漫湧而來,眾兵士只得退到了貨艙之外。
船頭的掌舵老者,此時卻面色平靜了下來,他望著遠方的湖水,朝徐恪道:
“官爺,再過一刻辰光,大船就要沉了。”
徐恪蹙眉沉思,卻依然想不出對策,他仰望天穹,不禁長嘆了一聲。
而此刻,原本高掛於天穹中的那一輪圓月,不知何時也已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