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叫來店小二結賬,匆匆下樓而去。
徐恪見那二人匆匆離去,對他們適才之語卻已聽得分明,當下心中也不禁略感好奇。他心道長安城怎會出現厲鬼?這堂堂天子腳下,京畿重地,如何會驟現妖物?如今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可不是那甲子十二線命輪,怎會在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之下乍現妖魔?再者,就算是甲子十二線命輪中,也是到了六月初一,才驚現天地劇變……
怡清見徐恪放下酒杯若有所思之狀,便笑著問道:
“怎麼?你聽說長安城裡出了奇怪的命案,就急著想去破案啦?”
徐恪也笑著應道:“如今我早已不是公門中人,這些命案自有京兆府派人查案,與我何干?我只是聽得有人竟說這些命案是‘厲鬼為祟’,不覺荒唐可笑罷了。”
怡清道:“你覺得這些命案都是凡人所為,長安城內根本沒有鬼怪害人?”
徐恪笑道:“哪來的這許多‘厲鬼妖魔’啊!如今這個世界,要是我記得不差的話,應是乙丑八線命輪,在這一個命輪中,人類安全的很,到哪兒都不會遇到妖魔的……”
怡清道:“你經常說到‘命輪’,你所言的‘命輪之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徐恪道:“所謂‘命輪’之說,就是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其實有著不同的演變與走向,就好比你駕著一輛馬車飛奔在茫茫荒野之中,只消車輪略略一動,馬車便會換一個方向前行。雖然你和你的馬車都沒變,然而車輪的軌跡和馬車前行的路徑卻已和原先大相徑庭……”
怡清畢竟為峨眉弟子,日常便聽聞師傅講解道門中諸般玄妙,聞聽徐恪講了一番關於“命輪”的見解,她心裡好似已有所領悟,當下便問道:
“那麼你在神王閣內,是穿越到了另一條命輪中,在那個世界裡,你還曾遇到過另一個‘我’麼?”
徐恪望了望怡清,又舉起杯中的“汾陽醉”豪飲了一大口,方才幽幽嘆道:“怡清姑娘,徐某若說在另一處命輪裡,非但與姑娘相處了長時,而且我倆還曾一同舉劍對抗妖魔,一起經歷生死劫難,差一點盡皆淪為魔物口中之糧,你……相信嗎?”
“我信!”怡清卻不假思索地答道,她又問:
“病公子,你在那一處命輪裡,究竟經歷了些什麼?你與那個世界的‘我’又曾經說過什麼話,做過哪些事……這些你不妨都說來聽聽!”
徐恪卻苦笑道:“怡清姑娘,在那一個世界裡,你可從未叫過我什麼‘病公子’啊!”
怡清好奇道:“那……我是叫你什麼呢?”
徐恪想了一想,卻欲言又止,他又張嘴喝了一大口酒,說道:“算了算了,這個不說也罷!在那個世界裡,姑娘御使著一把雙股劍,還驅動著一隻大白鼠,所到之處,妖魔無不聞風喪膽,退避三舍,姑娘颯颯英姿,磊磊氣勢,當真令徐某欽佩之至!”
怡清不禁疑惑道:“我還驅使著一頭大白鼠?那隻白鼠有多大?”
徐恪笑道:“那隻‘舒恨天’呀,看著象是一隻白鼠,論個頭,不輸給一匹高頭大馬!”
“舒恨天?”怡清忍不住笑道:“我那隻白鼠的名字,就叫作‘舒恨天’?舒恨天不是被你的‘狐狸姐姐’給救走了嗎?怎地又成了我的座駕?”
“這個……說來也就話長了……”
當下,徐恪就將自己在神王閣內,藉助雲影珠之力,穿梭到了十年後的甲子十二線命輪中,又在那裡與“怡清”所經歷的一番過往,約略與面前的怡清敘述了一遍。
徐恪只寥寥數語,好多他與那個世界四位女子的經歷,都是略過不提,怡清卻聽得不禁悠然神往,看她面上神情,好似恨不得自己也要鑽進神王閣內,將徐恪所經歷的那一番過往,再一次親身去經歷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