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子翼此時回過神來,也不答話,直接一手便要去抓郝清沐的右手,但還偎在她肩膊上的聶皓天,背後卻像長了眼睛一般,仍舊摟著她的身體,腳卻向外移,幾步之間,便越過門檻,摟著她的腰一扭身,兩個人已閃到側邊的花壇,然後揚長而去。
“聶皓天,給我回來。”項子翼追出門,才邁出幾步,陸曉便大刺刺的站在面前,畢恭畢敬的微躬身:“項總經理,追捕疑犯這種事,是我們特種兵團的使命。請相信聶副司令,他一定能平安歸來。”
“呸,我管他平不平安?”項子翼瞪著他,恨不得把擋路的陸曉給撕了。
項總經理?平時他們總叫他“太子爺”“項爺”,甚至是親密的“五哥”,但今天在這個時候,這樣的稱呼,陸曉這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你再牛,也只是個商人,而聶皓天,他是特種兵裡的王。
項子翼恨得牙癢,回頭看父親卻沒有幫他的打算,他一咬牙:“陸曉,我女朋友被你們老大抓走了,你不去追,和我耍嘴皮子?”
“我只知道,此前兩次綁架項總經理的女恐怖分子,今晚也有計劃伺機進來搗亂壽宴,並打算再度綁架項總經理,而剛才被聶司令帶走的女子,是最危險的犯罪嫌疑人。”陸曉一副託詞說得正氣凜然,又轉向項老大莊嚴的敬軍禮:“受聶副司令的指令,奉命保護項子翼總經理。屬下一定出色的完成任務。”
“嗯。”項大大兩手反交在後,威嚴霸氣慣了的眼神落在陸曉的身上,淡淡道:“聶皓天教出來的好兵啊。”
他以眼尾瞥了一眼旁邊的項子翼:“跟我過來!”
花園裡,這是一對不同別人的父子。父親雙手交叉在後,如對著屬下高官發話:“那女子來歷不明,不管你打什麼主意,忘了。”
項子翼站在後面,微躬的身子顯示他的順從,但在父親快步離開那一刻,他在黑暗中攥緊了拳頭。
秋風雨來,剛剛還是平靜的夜色,但當聶皓天抱著郝清沐走進這片竹林時,搖晃的竹子上飄搖灑散著密密的雨點,打得她的臉冰涼冰涼的痛。她掙扎了一下,但男人卻把她抱得更緊。
他似乎已經在初見她時的激動中稍稍平靜下來。抱著她一路狂奔出竹林,跑了幾公里路,他的心跳卻反而越來越平穩。
但抱她躲進最茂密的那一叢翠竹裡避雨時,一張臉卻仍舊紅得厲害。他放下她,把她的身子轉過來與自己平視,那一雙深遂的眼睛裡佇著的柔情和渴求,簡直能把人溺死在那片深海一般的幽藍裡。
她想:老天爺對這個男人,實在是足夠狠。帥得狠、野得狠、才華得狠,老天似乎是要把世上一切最好的東西都裝備給他,讓他吒吒風雲、迷倒眾生。也許就是因為已經給了他這麼多,所以才會把他心愛的女人奪走吧!
他細細的凝視著她,她也在定定的與他對視。時間恍似在這一刻停止,他的微微,細細的眉、大大的眼、潤潤的唇,一直是那麼好看的他愛著的樣子。
他撫著她的臉,指尖觸到她的幼嫩。雨點滴落額頭,順從的女人眉心突然輕皺,長睫毛撲閃之間,他的吻已然落了下來。
她不知道要如何感受。他的吻落下時似是帶著肆虐的狂烈,卻在觸到她的唇瓣時轉作溫柔到極致的輕吮。
他想要一口就吞掉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她揉作一團,與自己溶成一塊,永不分割。但是,他又只捨得輕輕的親她,生怕再多一絲的力量便把她傷著了。
他疼,他心疼。就這般疼了4年。
他在她的耳邊細聲的呵:“微微,告訴我,這4年,你疼不疼?”
疼?疼是什麼?
是日久不息的思念?是夜盡未滅的悔恨?還是尋常日子裡的不敢回首?
“聶司令,你這表現,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