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掉下平潭,沿著山溪向下滑行時,任他身手了得,頭也暈乎乎一陣。
冰冷的溪水刺骨,這等天氣下,即使沒受槍傷,被這等山間溪水浸上身,不出半小時,人體也承受不住。
他沿著流水的方向搜尋,卻沒有“紅薔”的蹤跡。他的心凍得更比這冬日的落雪。
“微微,微微,你在哪兒?”
山間特種兵急聚而來,聶皓天並不理會這些正向自己救援而來的戰友。
紅薔……怪不得他問陸曉微微的去向的時候,陸曉言談閃閃;怪不得會提前執行計劃;怪不得此前特種兵團只知道華風夜總會是據點的情況下,最後卻能精準的埋伏後山的秘道……原來這根本就是一個局。是陸曉布給微微的謀局。
“微微……”他此時已不能去思考,這個局裡,林微為何要選擇了紅薔這個角色,他只知道,他要失去她,又一次這樣無措的失去她。
“微微……”他仰臉向著天空大吼,岸邊傳來一聲力竭的嬌呼:“皓天……”
他凝神,再撲起身上無數的水花,劃開面前的流水,極速向著岸邊奔去。岸邊密林之外,白色休閒棉服的女子倒伏地上,身上衣衫碎了大片,肩背處一朵紫色的薔薇豔得嬌糜,向他綻開得耀眼又明豔。
他撲倒,把她抱起,緊緊的抱在懷裡,他摟得進懷裡,冰冷的人兒溫暖著他冰冷的心,他聲聲喃:“微微,微微,微微啊……”
不要死,求你,不要這樣離開我!
如隔了一個世紀的漫長,他以手及身體摩擦溫暖著她的身體,他以手挑開她的唇齒,清理她嘴裡的水份和汙物,她微弱的氣息於他是一劑靈藥,緊閉的眼睛張開,她微抬手,卻無力,觸不到他的臉,她似乎在笑:“皓天,薔薇花開了?”
“開了,很漂亮,很漂亮。”他落下男兒淚:“這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薔薇花。”
懷裡的身體倏的癱軟,抬到半空的手無聲的垂下。他狂亂的吼:“微微,醒,醒啊!”
趙天天急趕到來,看著地上相擁的兩人,眼眶也一片潮溼。乾暖的大衣包上她的身體,聶皓天把她抱起,保暖一邊急救,一邊急送醫院治理。
林微仍舊昏迷不醒。聶皓天守在床邊,一直握著她冰冰的小手。這雙手,即使經過一天一夜的保暖呵護,仍舊是冰涼冰涼的,像從此後不再有任何的溫度。
她肩頭被子彈擦過的傷口,也已包紮處理,紗布把她美麗的薔薇花也遮蓋,像她一直蒼白的臉,綻不出美麗的笑顏。
陸曉一直站在旁邊,默言不語。直到夜幕低垂,直到聶皓天一直凝在林微臉上的眼神淡淡移開,他才急切的道:“你揍我吧!”
聶皓天沒有說話,又再凝視著床上的女人。他拉她冰冷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貼著,輕閉上自己的眼睛。
陸曉:“我知道你怪我,我是利用了林微。我故意和彩雲說:當晚會襲擊狂訊總部,讓她聽見,一方面是為了讓她給狂訊通報,讓我們的打擊更精準,另一方面更是為了要試探她的真面目。老大,我知道,她這樣你很痛心。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她的心向著你,她就不會給狂訊送信,也就不會遭遇這種不幸。她,一邊享受著你的愛,一邊卻又背叛你,她不值得你這樣深愛,她有這下場,是她自己活該。”
一直沉默的聶皓天,慢慢的轉頭望他,眸子裡的冰涼讓陸曉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他在恨他,陸曉知道,如果林微就這樣死了,這輩子聶皓天都不會原諒他了。
可是,他又可以怎樣呢?明知林微是條毒蛇,他還要讓她永遠的留在老大的身邊嗎?
“你走,我不要再看見你。”等了許久的回答,聶皓天卻只說出這一句話。趙天天伸手要拉陸曉離開。
陸曉卻固執的停下,突然從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