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孔明燈裡面有一根線您點著了嗎?”
“什麼線兒?”李治看著李弘焦急的樣子,但此刻他那所謂的皇帝臉面,當著皇親宗室卻拉不下來,只是冷冷的反問道。
李弘想想也對,他命人放的,又不是他自己放的,他恐怕連那孔明燈什麼樣兒都不知道。
於是只好改問道:“您命什麼人放的?金吾衛?”李弘的心不斷的往下沉。
那幫白痴那會放這種孔明燈!普通的也就罷了,這種安置著炸藥的孔明燈,裡面的火油可是經過精心測算的,根本就沒有放多少,為的就是在最後火油快要燃盡時,能夠抵達雲層下方,裡面炸藥的引線長度與火油燃燒的時間,基本上是成正比的。
也就是說火油燃燒完後,那炸藥就會立刻爆炸, 但如果沒有點燃那引線,任由那沒有多少火油的孔明燈在空中亂竄,萬一在頭頂的乾元殿上方落下,那麼就等著乾元殿被夷為平地吧!
這不是黑 火 藥啊,這是正宗的屬性還不怎麼穩定的炸藥啊!高空掉落下來,不是掉下來一個鐵疙瘩就完事了,是會放出巨大的爆炸能量的。
“您真是我親……要了親命了。”李弘也顧不得皇室宗親跟龍爹、龍媽難看的臉色,埋怨了半句,就急忙往外跑。
飛快的再次竄到殿外,花吉還算是聰明,沒有牽著馬跑過來,是騎著馬拿著弩來的,要是敢牽著馬跑過來,李弘現在就把他砍了。
“滾下來。”李弘一把拉下花吉,自己快速的飛身上馬,搶過花吉手裡的弓弩,一拉韁繩,立刻人馬合一的從旁邊的如離弦之箭一般飛了出去。
一段模糊不清的話語從李弘嘴裡傳出來:“立刻命東宮所有的人撤出東宮,不得有任何人逗留……。”
李治跟武媚面面相覷的互看了一眼,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太子殿下神情如此焦急、凝重,心裡也預感到了恐怕弄不好要出大事兒。
武媚嗔怪的瞪了一眼恐怕惹出大禍端的大唐皇帝,大唐皇帝不服氣的撇撇嘴,不過並沒有出聲反駁大唐皇后。
“這是……陛下、皇后,太子殿下今日之行為,實在是有失我大唐皇家儀範,為了我大唐李氏江山的百年基業,臣希望陛下與皇后……應該是否考慮廢掉李弘太子之位,改立禮制、儀範俱佳的沛王李賢。”曹王李明從椅子上起身,珍重的走到李治跟武媚跟前,頭可斷血可流般大義凜然的說道。
“放肆!廢太子立太子,還輪不到你來插嘴!太子殿下乃是今日有緊要事情,除了今日,何時有過如此一面?”武媚鳳眉倒豎,冷冷的呵斥道。
說完後,也不理會旁邊的李治,急匆匆的走到乾元殿門口,站在臺階之上,一道模糊的人影在馬背上快速的疾馳著。
而馬背上的李弘,一會兒迎著更加溼潤的風,不時的抬頭看著搖搖晃晃的兩盞孔明燈,如今要出皇宮攔截已經是來不及了,只有儘可能把孔明燈在東宮往北的方向射落,絕不可讓它飄過東宮來到洛陽宮。
乾元殿、貞觀殿的地基都很高,站在門口的欄杆上,俯瞰整個洛陽宮雖然不行,但是要俯瞰相對簡陋了太多的東宮,還是綽綽有餘的,這也是為何李令月到了洛陽後,不願意跟著李弘住東宮了,太簡陋了,一點兒也不如長安的東宮好玩兒。
夜色已至,那僅剩一點兒肉眼可辨的黑影變得越來越模糊,隨著李治等人跟著武媚走出來,花吉跟其他宮女急忙跟著走出來,眾星拱月的把眾人圍在中間,同時給每人遞了一個望遠鏡。
李治、武媚時常用這望遠鏡看風景,因此,兩人都是有著自己專用的望遠鏡,那可是純金打造的啊,所以此時拿起望遠鏡,一點兒也不生疏,一下子便找到了奔入東宮後,依然不減速在馬背上疾馳的李弘的身影。
紀王、曹王等人,對於這新生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