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今日在太子殿下哼完那些奇怪的腔調,心血來潮的指著胡人等異域商旅,經常光顧的這一條佈滿酒肆、客棧的小路,李弘突然說道:“此路以後就叫玉林路了,明日就立個牌子。”
權善才與蘇宏暉更加是莫名其妙,但看著太子殿下那嚴肅的樣子,不像是在身後這一家小酒肆喝多了,於是也只好默默的聽從了太子殿下的旨意,這一條路明日起便叫:玉林路。
夜色深沉,抬頭望向夜空,一股股的溼氣隨風撲面而來,看來再晚一些時候,又會有一場小雨在夜間靜靜悄悄的洗禮這座城市。
商旅們已經齊聚在酒館內,文人士子要麼參雜其中,要麼已經在百花潭或者是摩訶池附近的花坊內,正過著一天以來最為熱鬧、迷醉的歡娛時刻。
“查的如何?”權善才眉頭緊鎖,站在玉林路一條窄巷的陰影處,酒館門口輝煌的燈籠,隨風搖曳,但那暗暗的光線,卻是怎麼也照不到他這裡。
“查完了,都清查了一邊,沒有任何可疑之處。”蘇宏暉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總感覺有一層細雨已經沾滿了衣衫。
“人呢?有沒有可疑的人?外來的成都府的,或者長安的?”
“沒有,一切都很正常,按照您說的為了掩人耳目,也為了怕太子殿下察覺問起,下官是打著過幾日成都府有大人物要來,為安全起見,所以清查各個驛站、酒館的明目徹查的。”蘇宏暉望著這一條幽深的巷子,同樣是陷入到了苦惱中。
莫名其妙、毫不起眼、魚龍混則的一條無名小巷,竟然被太子殿下命名為玉林路,這其中到底是為何呢?
難道說就是心血來潮、無意為之?
“大人,這玉林路三字……。”
“查了,什麼也沒有發現,跟任何事情都不挨著。先不說了,回去歇著吧,明日陪同殿下前往青城山。”權善才眼睛死死的盯著一盞昏黃的燈籠,但心裡跟蘇宏暉一樣,對於李弘今日的舉動,完全揣測不出個所以然來。
“真要去嗎?”蘇宏暉大驚,情不自禁的問道。
“怎麼了?”權善才神色有些不耐煩的回頭看向蘇宏暉。
“狄仁傑如今就在都江堰,如果殿下去了……豈不是很有可能他們碰面?”蘇宏暉提醒著權善才說道。
“應該不會吧?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碰面又如何?殿下想要禮賢下士,給天下文人士子看看他對士子的禮遇與尊重,那麼就算是真的恰巧碰見了狄仁傑,也不過會是繼續招攬他重回大理寺,這樣一來,狄仁傑感受到了壓力後,那麼在成都府的地盤,他要是想要自保不被太子殿下擒住,就得尋求我們的庇護不是?”權善才轉身往前走,蘇宏暉急忙在身後跟上。
蘇宏暉跟在權善才身後笑了下,接著話茬說道:“不錯,到時候狄仁傑必定會主動找大人您的,正所謂他上一次說的知恩圖報,雖然不中聽,但當他走投無路,面對太子殿下的步步緊逼時,必然會想到您,會認為您當年幫過他,這個時候就該您……。”
“知恩圖報!狗屁!要說知恩圖報,我權善才也該是報答越王才是,狄仁傑不過是我們拉攏,用其打擊某人的棋子罷了!”權善才很不願意提及狄仁傑當年力保他的事情,如今他與狄仁傑平級官階,所以如果一直把狄仁傑力保他一事兒掛在嘴上,會讓他感覺自己好像永遠都低狄仁傑一等似的。
當權善才、蘇宏暉順著這條改名為玉林路的小巷消失後,花孟那如鬼影一樣的身形,突然間從剛才酒館門口,昏黃的燈籠陰影處走了出來。
花孟望著剛剛權善才跟蘇宏暉交談的地方,就如同一頭狼盯住了獵物一樣,不一會兒的功夫,只見獵豹便緩緩從剛才權善才站立的地方,走了出來。
兩人默默對視一眼,而後這才繼續鑽進小巷內,往許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