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醒神智一清。
眼前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不知身在何處,可聽到一陣陣風濤聲,附近卻沒有風,寒氣襲人而已。
憑經驗,便知身在室內。
想爬起卻力不從心,原來雙手被反綁,雙腳也被捆住雙脛。
好在是分開捆綁的,稍一調整姿勢便可坐起來,留心所處的環境。
好冷,手腳快要凍僵了。
“天殺的狗東西!他們要凍死我。”
他喃喃自語:“我被他們打昏了,把我丟在這裡自生自滅。哼!居然想凍死我,少做春秋大夢。”
手腳一陣收縮蠕動,束縛盡解。
即使不施展巫術,這種繩索與這種捆人技術,也奈何不了他。
耳門被踢處仍有昏眩感,腫痛仍在,因此也就忽略了身上其他的小徵候,只是被踢得仍有不適而已。
他開始摸索,發現這裡是一間客店的堆放雜物的小房,門由外加扣,一拉便扣斷門開。
罡風迎面刮到,他打一冷顫,清醒了些,留心察看外面的動靜。
不錯,是客棧後面的房舍,通常是僕役住宿的地方,外面不像房中那麼黑暗,看得一清二楚。
他是夜間活動的族類,裝神弄鬼深入豪門大宅不會迷失,知道該往何處進出。
摸出走廊、悄然躍登瓦面,略一分辨方向,向東越屋而走。
憑經驗,他知道已是五更初正之間了。
到了繞向城東的小徑,城中譙樓傳來了隱隱的五更三點更鼓聲。
他心中大急,拔腿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