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兒這種大事,非得把他打倒在地,再踩住他胸口不可,而且還要重重的踩,踩得他吐血,不然他死都不認輸,別想讓他聽半個字!”
“吐……吐血?”黃希堯吃驚的喘氣。
“沒辦法,弘昱真的頂不愛出遠門兒。”
所以就要踩得他吐血?
黃希堯不可思議地望住金日好一會兒,實在無法理解他們這一家人的行事作風,真是一個比一個誇張。
“呃,為何一定要他跟來?”說了半天,金日還是沒說到重點。
金日淡淡瞟他一眼,端起酒杯來緩緩轉動。“這幾日來,你應該注意到了吧,汪映藍動情了,對弘昱。如果弘昱不來,為了留在京裡,天知道她會使出什麼手段,為免再生事端,弘昱不能不來,好讓汪映藍乖乖跟著我們走……”
他徐徐啜了口酒。“先去解決你的問題之後,我們會直接到廣州府,汪士鐘的老家在那,我也可以順便探望岳父、岳母大人……”
“咦?”黃希堯微微一愣。“他們……”
金日輕哂。“金川之戰結束後,岳父大人就調到廣東去了,真巧,那兒也是岳父大人的老家呢!”
哪裡巧,那肯定是某人有意安排,比起四川來,廣東可算是天堂了。
“又是特權。”黃希堯咕噥。
金日莞爾一笑。“這你就錯了,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岳父大人在金川之戰頗有功績,是傅恒大人的建議,皇上直接採納罷了。”
“對不起。”黃希堯低頭道歉。
“甭提,你會如此想也是自然。”金日提壺為他斟滿空杯,再為自己倒滿。“但事實是,額娘曾囑咐再三,只有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們才能夠使用特權。”
“不得已?”
“譬如那回,紀山與慶復,他們憑恃身分強要娶翠袖,”金日淡淡道。“這時候我才能夠拿出身分來壓制他們,這叫以牙還牙,他們仗恃特權使壞,我也拿出特權來阻止他們使壞!”
黃希堯贊同地頷首。“有道理,有些時候真的只能這麼做。”
揶揄的目光斜睨著他,“就如同你這件事,對不?”金日輕輕道。
黃希堯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呃,是。”
金日聳聳肩,又說:“其實額娘原是想說任何時候都不應該拿特權壓人的,但有一年她到開封,發現那兒的百姓還得賣孩子才活得下去,於是額娘便跑去質問河東總督田文鏡。當時她是隱瞞身分跪在田文鏡的大堂上說話的,期待田文鏡能從善如流,知所反省,可是……”
他搖搖頭,仰首喝下整杯酒,輕輕落下酒盅。
“那位田文鏡大人不但不知反省,更老羞成怒的要對額娘用刑,額娘這才恍悟,特權就得拿特權來壓制,否則如何阻止田文鏡繼續苛待百姓?讓老百姓自己去喊冤麼?那百姓八成會先被當成刁民拿辦……”
嘲諷的哼了哼,他又持起酒壺傾滿盅子。
“雖然事後額娘也無能為百姓做什麼,只能說服阿瑪拿出一百萬兩去賑濟河南百姓,衷心希望田文鏡能經此事而知所收斂,畢竟她不是皇上,沒權懲官辭宮,而皇上又格外寵信田文鏡,想必捨不得太苛責田文鏡。但起碼這件事傳到皇上那裡去了,皇上因此特意遣官賑恤,也算幫上河南百姓一點忙了。後來田文鏡會被解任,那確是出乎額娘意料之外……”
“幸好皇上終究還是讓田文鏡解任回京;少了一個酷吏,百姓的生活自然能夠好轉。”黃希堯喃喃道。“這事我聽爹提起過,當時河南老百姓可真是恨死田文鏡了。”
“但高斌就不同了,雖是皇上的老丈人,但他在治河方面可是有實實在在的功勞,是個辛勤實幹的好官兒,只是……”說到這裡,金日不覺嘆了口氣。
“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