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自個兒的身子就行了!”話落,他起身將翠袖放在座位上,走開兩步。“胡大夫,還不快來幫夫人把把脈!”
“是,金公子。”
胡大夫謹慎地為翠袖把脈,金日徐徐踱到廳外簷下,背手仰望澄藍的天,全身充滿著豁然開朗的輕鬆感。
老天可真是愛開玩笑啊!
半個月後,在胡大夫的同意下,金日帶著翠袖到韶州探望岳丈大人,那四姐妹一見面,馬上又叫又跳的揪成一團,雖然挺著大肚子,翠袖跳的不比妹妹們低,看得金日心驚肉跳,滿頭冷汗,差點跪下去求她。
“要叫儘管叫,要抱也儘管抱,可千萬別跳呀!”
見他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袁夫人竊笑著把四個丫頭叫到一旁去,她和袁士弼則和金日在另一邊說話。
“女婿這回要在廣州府停留多久?”
“呃,這個……”金日有點尷尬的咳了兩下。“尚不一定,得等京裡來通知,不過多半是過年後。”
“既是如此,就在這兒過年吧!”袁夫人瞥一下翠袖,“翠兒何時生?”
“該是二月。”
袁夫人點點頭,“屆時你們若還留在這兒,我會幫她做月子。”
金日抱拳重重拱了一下。“有勞岳母大人了!”
三人繼續聊了一會兒,金日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啊了一聲。
“對了,有個傢伙……”停一歇,再接下去。“對,就門口那傢伙,他是我四弟,舌頭被貓咬掉了,從不吱聲,也不搭理人,所以呢,麻煩岳母,隨便給他間房,飯桌旁也給他留個位兒,然後就當沒那個人好了!”
袁士弼與袁夫人怔愣地望著廳口片刻,再看回金日,又看回廳口。
“你們……可真像!”袁士弼低哺道。
“可又……不太像。”袁夫人遲疑地道。
“像,因為我們是兄弟;”金日笑吟吟地解釋。“不像,因為我們的性子不同嘛!”
“的確,他的五官容貌比女婿你稚嫩,可看上去卻比女婿你成熟!
金日哀怨地抽抽鼻子,嘆氣。“是,女婿我知道,我們兄弟倆就這張臉盤兒騙人,他騙一半,女婿我是從頭到尾一整個騙,可這也不能怪女婿我,他是死人脾氣,而我就這性子啊!”
騙人還說不是他的錯,可真會耍賴!
袁夫人硬吞回笑意。“也沒人說怪你,只是仍然難以接受,怎麼看你都不像是近三十歲的人嘛!”
“那隨便一點,算我二十好了!”金日很大方的把歲數貢獻出去讓人撥算盤。
袁夫人忍不住笑出來。“二十還太多了!”
金日滑稽的眨了眨眼。“十九?十八?”
袁士弼也笑了。“歲數還可以討價還價的嗎?”
“不然怎麼辦?”金日兩手一攤。“總不能要女婿我逢人就說自個兒多少歲數吧?”
袁夫人笑著直搖頭。“肯定不會有人信你!”
金日嘻嘻一笑。“那就甭信,繼續任我騙!”
袁士弼夫婦倆又笑了。
女婿雖然是宗室皇親,卻沒一點架子,又寵愛女兒,除了那張騙人的臉,也實在沒什麼好挑剔的了。
袁士弼夫婦倆相對而視,唇上掛著同樣的笑容,欣慰,寬懷。
他們可以安心了。
翌年二月,南海神誕當日,翠袖順利產下一子,在聽到娃兒哭聲的那一剎那,金日的眼眶也紅了。
兒於終於哭給他聽了!
再見兒子兩隻耳垂上果然也各有一顆小小的紅痣,他已無可存疑,肯定算命先生果然沒有說差。
既然有緣,走了也會回來,該他的就是他的!
滿月後,金日為兒子取名永瑺,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