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0部分

笑,有水珠沾在他上翹的睫毛上,晶瑩剔透。他這樣孩子似的笑容,任誰也無法對他再生氣,蘇畫在心裡很快就原諒了他,柔聲對他說:“你去玩吧。”

易沉楷點點頭,又跑去和那群人瘋鬧著打水仗。

她看著他難得放肆張揚的快樂,幽幽地嘆了口氣,為什麼到了現在,他還是讓她心疼?

本來還要下三疊泉的,可是天色陰暗,導遊說山裡的雨來得很疾,所以大家只好掃興地坐索道回去。

在房間裡睡過一覺醒來,蘇畫到走廊上去看雨。易沉楷開門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清秀的女孩,斜坐在灰白的石欄上,凝神看著紛紛揚揚的雨,銀白的天光,映得她側面格外清晰,似乎連睫毛都能一根根數得清楚。

他竟然不忍開口,打破這一片靜謐,只是倚在門框上,默默地看著她。

有雨珠從屋簷上滴下來,落到陽臺邊緣,摔成八瓣碎,瓣瓣晶瑩。蘇畫望著那雨瓣微笑,易沉楷痴迷地望著她,她抬起眼的時候,正好撞上他的眼神。

蘇畫有些不自然地問了句:“你也起來了啊?”

“剛起。”易沉楷走過去,坐到她的對面,兩個人並不敢對視,默契地一起去看雨。

剩下的半個下午,就在雨聲中度過,偶爾他會點燃一支菸,還是蘇畫熟悉的那個牌子,煙味幹洌卻並不嗆鼻,這勾起了她心底那些隱密的回憶,她以往,總是在散發這種味道的懷抱中睡著,醒來,或者哭泣。

她在這樣的味道中,逐漸有了悲傷的感覺,為什麼他們隔得這麼近,故事卻已經離得那樣遠?

易沉楷也逐漸發現,蘇畫的安靜,已經不是剛才那種安靜,他輕聲問:“怎麼了?”

蘇畫搖搖頭,笑了一下:“沒怎麼啊。”

易沉楷卻敏感地察覺,她笑容的勉強。他坐得離她近一些,握住了她的肩,又問一句:“到底怎麼了?”

這樣近的距離,他身上混著菸草味的氣息更覺強烈,連她的心也被緊緊纏繞住,她忽然想哭,在眼淚掉下來之前,推開了他,跑回了房裡。

他愣愣地坐著,並沒有去敲她的門。他在淅淅瀝瀝的雨裡,好像有些明白了她的悲傷,自己也慘然地笑。

他們現在的情境,不過是上天恩賜的一段,夢般的假期。過了這三天,他們還是要回到各自的生活,她還是要回到別人的懷抱。

吃晚飯的時候,兩個人都悶悶地不說話,其他人以為他們吵架了,整個氣氛都有些沉悶。

易沉楷只吃了小半碗飯,就從後門出去抽菸,等眾人吃完從大廳裡出來的時候,他沒看見蘇畫。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拉住一個人問:“蘇畫呢?”

“她好像去鎮上了。”那人回答,他看見蘇畫剛才從正門出去了。

他按滅煙,追了出去,看見蘇畫的身影,已經快要消失在路的拐角處。

他疾跑了幾步,想要叫她,卻又沒叫出來,只是遠遠地跟著她。

她今天穿著一身紫衣裳,沿著青石板路,彎彎繞繞地走在如煙的雨裡,影影綽綽,讓他想起了戴望舒的《雨巷》。

她就是他心裡,那個紫丁香般的姑娘。

他看著她走進鎮上的小店,去挑選那些藍的白的景泰藍鐲子,她舉起雪白纖細的手腕,藉著光看花色,和老闆討價還價。

她買完了鐲子,又在鎮上無目的地逛,有時去看譚木匠的梳子,有時去挑石魚石耳,有時候又會駐足在手織的土布前,細細撫摸研究它的紋路。

他始終跟在後面,躲在暗影裡看她。他覺得自己就像個隱秘的偷窺者,偷偷地收集著她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留待回味。

逛完一圈,她走進了鎮上唯一的一家電影院,這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