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速戰速決,可是連老天爺也不幫她:可見紫外分光光度計居然少發了個恆溫槽的配件。
怎麼會出這種紕漏?蘇畫著急地給北京總公司打電話,那邊說和廠家聯絡,但是因為時差關係,今天無法得到迴音了。
蘇畫只好滿懷歉意地去跟魏庭解釋,說可能發貨的時候清點有錯誤,一定會盡快解決。
魏庭卻是表面大度,心裡暗喜,這樣蘇畫還要多跑華易幾趟,少不了和易沉楷打交道的機會。這樣一想,心便寬鬆了許多,乾脆地送蘇畫下樓。
沒想到,剛出了電梯,居然遇上了最不該遇上的人——戚安安。
戚安安其實最開始看見的人,並不是蘇畫,而是魏庭。她現在對魏庭有種畏懼感,一見他就異常緊張,不知道自己在他那裡又將遭遇什麼。
所以她瞥見魏庭的一剎那,就將頭低了下去,並沒看清魏庭身邊的人。
魏庭卻又像是有心,又像是無意地叫了聲:“蘇畫,那我們改天再聚。”
“蘇畫”這個名字,讓戚安安渾身猛地一震,她快速而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來,臉色蒼白,如同見到了鬼魂一般,指尖顫抖地指著蘇畫,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你……你……怎麼……?”
蘇畫在那一刻的感覺很複雜。儘管她早已經說服自己放下恨,可是看到戚安安驚慌失措的樣子,心裡還是有報復的快意。她只是優雅地笑笑:“你好,戚小姐。”
不說她為什麼會出現,不說她來幹什麼,一切似乎都有秘而不宣的內幕,讓人浮想聯翩。
戚安安懵了,手指無措地在細細的提包帶子間穿梭,兩眼沒有焦點,緊咬著唇。她終於明白了易沉楷的種種反常行為的原因,許久,她居然控制不住自己,荒唐地問了句:“你是不是參加了電視臺的國慶晚會?”
蘇畫一愣,點了點頭:“是。”
戚安安忽然慘笑起來,眼淚止不住地下滑,轉身跑向了自己的車。
蘇畫怔怔地看著她,似乎對那晚的事明白了些什麼,卻又不敢仔細去想,怕自己動搖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放棄的決心。
魏庭看著這一幕幕,無言地拍了拍蘇畫的肩。
旁觀者清,這段感情糾葛中,其實誰也沒得到勝利。易沉楷丟了心,戚安安丟了尊嚴,蘇畫則一直在強迫自己丟掉對易沉楷的愛。都是輸家,因為誰都走不出自己的思維定勢。
“蘇經理,我們什麼時候走?”小陳過來招呼蘇畫。
“哦……現在。”蘇畫勉強微笑,轉身和魏庭告別:“魏總,我走了。”
“這幾天我要出差,你接下來的事只能親自找易總了。”魏庭的撮合,一目瞭然。或許還是在做無用功,但是隻要能為他們多創造一次機會,他就不會放棄。
蘇畫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帶著人離開。走出華易大門的時候,她長長的嘆了口氣。
人若沒有心該多好,自古多情總比無情苦。
蘇畫第二天接到總部的電話,證實的確是發漏了配件,而單獨補發成本太大,只能附帶在別家的單子帶進國內,至少需要兩週時間。蘇畫覺得頭疼,範林上次買儀器的時候還特地強調他們實驗要用恆溫槽,現在相當於分光光度計要等到三週之後才能正常使用。她只好先跑了一趟範林那,跟他道歉。他雖然心裡有些不舒服,但是礙於面子,並沒有多說什麼。
蘇畫從g大出來,不得已,只能又再跑一趟華易,去跟易沉楷解釋,那邊才是真正付錢的客戶。
去的時候,易沉楷正在開會,蘇畫只好坐在十樓的大廳裡等。半個小時過去了,會還沒開完。蘇畫無聊地走到窗邊,發現原來那盆虎尾蘭還是那麼好看,一時興起,拿起噴壺去洗手間裝了水,給虎尾蘭澆水。
易沉楷從會議室走